沈鈞緩緩坐下,開始講述他所知道的一切。原來,這揚州城的水運背後牽扯到巨大的利益,不僅有本地的商幫覬覦,還有朝廷中的一些勢力暗中插手。之前被他們抓獲的地下勢力,不過是被人推出來當替罪羊的棋子。
“那真正的主謀是誰?”雲逸塵問道,眼神變得冷峻起來。
沈鈞看了看他,壓低聲音道:“據我所知,是朝中一位位高權重的大臣,他與揚州本地的一個大家族勾結,妄圖透過控制水運,謀取鉅額財富,進而擴充自己的勢力。那落水案,便是他們為了排除異己,威懾那些不聽話的小商販而策劃的。”
崔墨羽皺起眉頭,道:“如此惡行,怎能容他?但他在朝中權勢滔天,我們又該如何是好?”
雲逸塵沉思片刻,道:“不管他權勢多大,我們大理寺都不能坐視不管。既然已知真相,我們便要收集證據,將他繩之以法。”
沈鈞點頭道:“在下願助二位一臂之力。我在揚州城中有些眼線,或許能幫到二位。”
雲逸塵看著沈鈞,目光中帶著審視:“沈公子,你說與幕後主謀有不共戴天之仇,究竟是何仇怨?為何你一直在暗中調查他們?”
沈鈞微微握緊了拳頭,眼中閃過一絲痛苦與憤怒:“我本是揚州一個小商戶人家的子弟,家中靠水運生意勉強維持生計。多年前,那朝中大臣與本地大家族相中了我家在運河邊上的一處碼頭,那碼頭位置極佳,是許多航線的必經之地。他們先是派人來威逼利誘,想要我家低價轉讓,我父親不肯,堅守著祖輩傳下的產業。”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誰知,他們竟暗中使壞,誣陷我父親私藏違禁物品。大理寺派人來查,雖未找到確鑿證據,但在他們的操控下,我家生意一落千丈,父親也因此鬱鬱而終。母親不久後也隨父親而去,我家就此破敗。我發誓,一定要找出真相,讓他們付出代價。”
雲逸塵與崔墨羽聽了,心中不禁泛起一絲同情,但疑慮仍未消散。
雲逸塵說道:“沈公子,你所經歷的確實令人同情,但我們辦案需謹慎。你先說說你在揚州城中的眼線都發現了哪些線索?”
沈鈞定了定神,道:“我在那大家族中安插了一個僕人,他偶然聽到家族中的幾位核心人物商議,說近期會有一批從南洋運來的奇珍異寶,要透過他們控制的秘密航線運到揚州,再由那位朝中大臣安排運往京城,獻給一些位高權重之人以鞏固他們的地位。而且,他們似乎還在謀劃著進一步打壓那些反對他們控制水運的小勢力,可能會再次製造類似落水案的事件。”
崔墨羽皺起眉頭:“那這批奇珍異寶何時會到?他們的秘密航線又是哪條?”
沈鈞道:“據我所知,大約會在半月之後到達揚州海域。至於秘密航線,我還在努力探查,但大致方向應該是從揚州城東南方向的一處偏僻海灣登陸,那裡平時人跡罕至,便於他們暗中行事。”
雲逸塵思索片刻,道:“半月時間緊迫,我們既要查證你所說的話,又要準備應對他們的陰謀。沈公子,你可還有其他線索?”
沈鈞想了想,道:“我還聽聞,那朝中大臣在揚州城有一處秘密住所,他每次來揚州處理這些事情時都會住在那裡。那住所中可能藏有一些與他們陰謀相關的信件或賬冊,若能得到,便是鐵證。”
崔墨羽問道:“那這處秘密住所位於何處?”
沈鈞道:“在揚州城郊外的一座莊園內,那莊園看似普通,但守衛森嚴。周圍佈滿了暗哨,莊園內還有不少機關陷阱。”
雲逸塵與崔墨羽對視一眼,都感覺到了此次任務的艱鉅性。
崔墨羽道:“沈公子,我們會先派人去探查你所說的這些線索。在此期間,你且留在我們身邊,以便隨時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