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盯著季源平,像魔鬼一樣引誘他“你繼續留在香江沒有好處,葉臨已經發現了我們做的事,他唔會放過我們的,不如拿到大把錢,天高地遠再也沒有人可以發現我們。”
阿梅看他還在猶豫,不由加了把火,“難道你唔想過葉臨的生活嗎?他有咩本事!憑咩生來同我們不一樣!他生來就在淺水灣,在羅馬,傭人伺候,我們憑什麼在貧民窟!伺候葉臨!”
阿梅說到了季源平心底的痛處,貧民窟的出身是他永遠的自卑,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葉臨時,是他母親帶他去賣菜,那是他每天照顧卻不捨的吃的青菜,一個穿著揹帶褲小皮鞋的洋娃娃到了他家的菜攤前,好奇的看著小青菜問他“che s'è?(這是什麼?)”他看了洋娃娃的小皮鞋一眼,再看自己開膠的布鞋,便不敢看小皮鞋了,那不是他能有的東西,他也聽不懂洋娃娃在說什麼,他母親手足無措的看著葉臨,生怕把他惹哭了,他們這種窮人在香江得罪不起外國人,那時他連英語和意語都分不清,“anl, aspettai(安赫爾,等等我。)”一個穿著亮面水藍色連衣裙,白色珍珠邊高跟鞋的金髮貴婦人追了上來,後面還跟著一個黑色女僕裙的洋姑娘“aestro, rri olto veloce(少爺,您跑的可真快!)”
回憶結束,季源平閉眼想想過去一年靠葉臨體會過的富豪生活,那是他不曾接觸過的世界,原來世上還有人這樣生活,原來在他眼裡幾百尺的豪宅可以只放鞋子,原來有人會嫌棄上百萬的錶帶著累贅!
再睜開眼,季源平的眼神變得和阿梅一樣瘋狂,只要能當大富豪,沒點良心算什麼!
他或許對葉臨有那麼一點真心,但在美金面前真心一文不值。
兩人一拍即合,繼續低頭謀劃。
茶館一樓包間,“再抬高哋,低嘅右邊,蠢材呀,高點!聽不清了!”李天勤坐在他弟身上,李苟勤踩著凳子扒著牆壁,努力把他哥從窗戶口往二樓視窗戶舉。
李天勤給攝像機搞了臺支架,正好能從視窗伸到二樓包間窗邊的芭蕉葉下邊,窗外很吵,走街串巷的小販和汽車遮掩住了鏡頭的拍攝聲,李天勤一邊拍著包間,一邊指揮弟弟不要亂動,李苟勤是真擔心他哥摔下去了,這高度怎麼也得斷條腿啊!
等屋內二人交談完結束離開後,二人趕緊跟上,哥哥去追季源平,弟弟去追阿梅,李天勤覺得聽起來季源平手裡的那樣東西很重要,還是他去辦放心,可惜後邊的話聽不清楚,看樣叫阿梅的那女人有點瘋,囑咐弟弟遠遠跟著就行了,量她也打不過他弟。
季源平開著二手車轉了大半個香江,七拐八拐到了一間遊戲廳,從前臺拿了鑰匙,到寄存處開啟櫃子拿了個東西,思索了會又放下東西,鎖上門把鑰匙放回去離開了。
李天勤從廁所閃出來,這種魚龍混雜的遊戲廳儲物櫃也就放件衣服幾瓶水,沒人會放一毛錢,屬於賊都懶得撬鎖的地方,季源平把東西藏這裡,確實沒人能想到。
李天勤抓了幾把頭髮叼了支菸,順手遞給前臺小哥一支菸 “兄弟,我哥讓我嚟拿25號櫃嘅東西,這條友,剛才嚟一趟還能拿漏了狗記性,急著去拉屎,讓我走一趟!”
李天勤一副煩躁的模樣,前臺小哥看了他一眼沒多想,這種事天天有,接過煙,拿出鑰匙給了李天勤。
“多謝,兄弟!”李天勤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開鎖去了,開啟櫃子,裡面啥也沒有,就一個黑柄鍍金底的印章,看著挺值錢。
印章上面刻著葉臨倆字和一串洋文,洋文不是李天勤會的英語,但反正上面有姓葉的,跟僱主的要求有關,塞進兜裡先偷回去給僱主看看再說。
這頭李苟勤跟著阿梅到了旺角,看她進了一棟樓房,開門的女人喊她“閨女返嚟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