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源平痛的在地上蜷縮成一團,雙臂緊緊護住流血的腦袋。
被鞋跟砸破的額頭血流了一地,噴射出的血液濺到牆壁上,麗貝卡絲毫沒有停手的苗頭。
監獄長看再鬧下去該出人命了,不得不壯著膽子,出手拉住麗貝卡
“夫人夫人,再打要出人命了,您看喺我面子上,消消火,哈哈消消火。”
監獄長嘴上勸著麗貝卡,手上順勢把高跟鞋從麗貝卡手裡拿下來,藏到身後。
從淺水灣到監獄這一路折騰下來,麗貝卡也累了。
這會兒收拾了阿梅和季源平一頓,她心裡的火氣也消了一點,被保鏢扶起來坐到一旁單人沙發上。
“抱歉,剛才有些激動,大家坐下聊吧。”
這會麗貝卡沒有一點貴婦的樣子,絲絨裙襬在打鬥中撕裂了幾處,露出黑色的裙撐,蕾絲衣領被阿梅扯開大半,脖子上的寶石項鍊也不知飛去了哪裡,珍珠白的絲綢袖口染上了斑斑點點的血漬。
雙腿交疊蹺著二郎腿,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就這麼大刀闊斧的光腳坐在沙發上,眼神森冷的看著嗷嚎亂叫的兩人。
“都躺地上像咩樣,趕緊把他們拖到東邊牆角去。”
監獄長趁空讓獄警把阿梅和季源平倆人架遠點,別讓麗貝卡看著心煩,真出人命,人家拍拍屁股走了,倒黴的還是他。
保鏢撿起地上的拎包,麗貝卡從裡面拿出紙巾擦汗,想起來阿梅進來時,收拾的妥帖白淨,一看在監獄裡也活的挺滋潤。
不滿地問監獄長“長官,看這位小姐的樣子,難道這監獄是酒店嗎?她有個犯人的樣子嗎!”
說著說著麗貝卡又生氣了,阿梅這是來坐牢的嗎,有哪個坐牢的還編著辮子!
“對對,夫人真系慧眼如炬,我就問下面都系怎麼搞嘅。”
監獄長想了下阿梅進來的樣子是不對,哪有編著辮子,面色紅潤雙手白淨的犯人,叫來一邊管理阿梅的獄警問情況。
獄警站在原地支支吾吾說清楚了管教員貪汙受賄的事。
“她阿媽畀我們二區的管理員塞咗錢,平日二區就管嘅松咗點。”
這種事很尋常,家人給送點錢,讓獄警行個方便,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兒。
阿梅媽把離婚從貴叔那拿來的錢幾乎全用在替阿梅打點了,給的錢多,生活起居上自然就多照顧了一些。
“什麼道理,花錢就能逃脫懲罰嗎!她給了你們多少錢?我也給!讓他們關到死!”
麗貝卡剛消下去的火又被點起來了,拿起地上的高跟鞋,就往管理阿梅的獄警扔了過去。
獄警被砸也沒敢說話,他確實理虧。
麗貝卡她知道港英政府治理腐敗,卻沒想到腐敗到了如此地步,殺人犯花點錢就能把監獄當酒店住,那伊莉莎天天在王位上都管的什麼!還有天理嗎!
“夫人,這次是我哋管理失職,您放心,以後呢兩人我親自監督管理,保證畀他們改造好。”
監獄長急的腦門直淌汗,手下收賄賂也不知道有點兒數,瞧瞧那個女的,哪有點犯人的樣子。
麗貝卡知道政府腐敗不是她能管得了的,她給監獄長施壓,能讓這兩個人真正受到懲罰就不錯了。
“長官,不是我不講道理,這倆人太過分了,我也知道您為難,我只要求他們受到應該的懲罰,這點事監獄長不為難吧?”
“是是應該的,夫人說的對,這次是我們監管不力。”
監獄長認錯態度良好,麗貝卡也不介意給他點兒甜頭,有了盼頭才能好好幹活兒。
“我看長官也是個有能力的人,當個獄長屈才了,回去我和麥裡說一聲,看看港政府有什麼適合您高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