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城來了好幾個商人,都想要與司家食鋪合作,但是聽說司家食鋪的要求,大部分都退縮了。
“我們畢竟是高檔酒樓,又在嶺南城內做生意,價錢壓得這麼低,我們的生意也做不起來啊。”
“對呀,司老闆。嶺南城內的物價,也不是各個縣城能比的,百姓都比較有錢,也不在乎這麼一點。”
司沐顏笑著點頭:“我也考慮過這些。雖說我自己沒有去過嶺南城,但也找過相關人打聽,因此對於各位老闆的想法,倒是不敢苟同。”
“司老闆的見解,不妨說出來,讓我們也聽一聽。”
過來求合作的幾家,都是嶺南城的大商,其中兩家不知是為了讓兒郎歷練,還是覺得司家食鋪小門戶,不必太重視,安排的是年歲很輕,一看就沒怎麼經歷過事情的郎君。
他們來之前還有些忐忑,來了之後,發現司家食鋪這麼小一點,再見食鋪的老闆,竟然是個才及笄的小姑娘,臉上的輕視之意更濃。
現在想要聽司沐顏的見解,也不過是早就想好了反駁的話語而已。
司沐顏也不惱,說道:“我們食鋪做的是普通生意,主打的是讓普通百姓都能吃得起,高檔的酒樓當然不適合了。各位老闆說的百姓都比較有錢,可據我所知,嶺南城是個非常包容的城市,固然有燈紅酒綠的銷金窟,也有平凡踏實的普通人家,他們不論是收入還是支出,與縣城的普通百姓相比,也都差不多。”
“你那是道聽途說,畢竟嶺南城,你連去都沒有去過。”
“是嗎?”司沐顏扯著自己的袖子問,“各位老闆日常在酒樓之中,見慣了穿著綾羅綢緞的有錢人,就算是透過酒樓的窗戶看向外面,來往閒逛的行人,便是普通的身著布衣之人也見得不多吧?可實際上,整個大周絕大部分人穿的都是普通的葛布麻衣,他們中間許多人或許能吃飽穿暖,但葷食得價錢讓他們望而卻步,偶爾才能吃上一回。比起口腹之慾,養家餬口才是最重要的。”
幾個人愣了愣,一時沒有說話。
司沐顏接著說:“我說嶺南城的包容性很強,因為它容得下貴人們的奢靡遊戲,也容得下普通人的奮力求生。在你們看不到的地方,多少人付出全部的精力,只為了一家幾口能好好活著,一個月甚至一年也就吃得上一兩口肉?各位老闆們,他們才是我們司家食鋪的潛在顧客啊。”
幾個老闆皺起眉頭,兩個年輕人頗有些不忿,還想要再說。
司沐顏揚揚手:“都是想要與我們食鋪合作的,想來對食鋪也有些瞭解。去年福滿樓想要與我們合作的事情,你們不會不清楚的吧?我沒有答應福滿樓,也不會答應任何一家不按我規則辦事的人。各位老闆請回吧。”
倒是立刻有個老闆開口說:“司老闆,這才剛開始談,倒也不用這麼快就拒絕,其實合作的方式有很多種。像是司老闆這樣大義之人,一心想著造福百姓的,實在不多見了。”
司沐顏平靜的說:“並不是如此,而是我知道東西的價值,掙錢可以,但沒必要獅子大開口。其實香鍋在嶺南城,也不是沒有,你們大可以找別人來做。”
一個年輕人實在忍不住了,說道:“你們司家將價錢壓得那麼低,我們怎麼做?如今的香鍋大街小巷都有,我們就算從食材上下功夫,這香鍋也成不了高檔之物!”
司沐顏抱著手臂,冷笑一聲:“將普通的食物烹飪一番,價錢就翻了數十倍甚至百倍不止?抱歉,恕我做不到。麻煩二哥幫忙送客。”
現在的朱老二不去粥鋪了,他長得魁梧高大,司沐顏就讓他留在食鋪,幫著打打雜,不僅能幫小妹,她談生意的時候,跟著這麼個人,也更為合適。
朱老二當下沉著臉,走到門口說:“老闆們,請吧!”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