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哭,她說她很疼。
她被毒藥毒五臟六腑,一定很疼。
赫其樾的指尖攥緊,心中再一次痛苦萬分。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竹大夫先開了口:“殿下?”
他的眼睛到底如何了?
入影也開始緊張起來了,他緊緊地盯著人。
也是這個時候,赫其樾回神,他睜開了雙眼。
此刻,他的眼睛並沒有被布條遮掩住。
在旁人的期待中,他搖了搖頭。
他還是看不見。
難道,他真的一輩子都不能知道阿鳶長什麼樣子了?
“屬下再去看看醫書,一定還有辦法的。”
竹大夫皺眉,五成的機會都失敗了。
或許,天命如此。
赫其樾沒再開口說什麼,只是將他們都趕走了。
他看起來很平靜,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內心極致痛苦。
父汗可真狠!
用這麼毒的藥毒瞎他的眼睛!
呵!
還是阿鳶好,阿鳶一直陪著他,阿鳶也最愛他。
可惜,他沒有好好護住阿鳶。
赫其樾閉眼,想到阿鳶,眼角滑落了一滴淚水。
他已經很久不哭了。
以往他哭父汗母后不愛他,哭他們不疼他。
現在,他哭自己沒了阿鳶。
到底還能怎樣才能再見到阿鳶呢?
他真的……好想她!
轉眼到了十一月二十六,天氣陰冷。
南織鳶又賴了床。
“小姐,該起來吃早食了。”
再不起來,午時都要到了。
“我再睡一會。”
最近幾天,她真的太困了。
“可這樣,對身體不好。”
春桃唸叨著。
“阿其公子也在等著小姐呢!”
對了,最近他們都一起吃飯,三餐都一起。
當然,這是南織鳶先提的。
既然他們都以姐弟相稱了,自然要一起吃飯。
想到阿其,南織鳶不情不願的起來了。
為了培養感情,這床不起也得起了。
“幫我梳妝吧。”
她每天都要漂亮漂亮的。
“好。”
春桃見人肯起來,瞬間開心。
等南織鳶過去,已經是兩刻鐘之後的事情了。
“讓阿其久等了。”
前兩天他們搬到了一家小院居住,這會,吃飯就在獨立的庭院中吃。
“阿姐快來。”
魏其舟朝人點頭,嘴角彎彎。
這幾日,他對眼前的少女多了些瞭解。
他發現她不像京城的那些貴女一樣,耍些下流手段。
這個阿鳶,她只會說一些蹩腳的關心話。
他還發現,她說話的時候,那雙眼睛總圓圓黑黑的,就像是東海里的黑珍珠。
就像現在,她這樣望著他的時候,那雙眼睛最好看,最像黑珍珠,也最像他的狸奴。
“阿姐吃。”
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居然給人夾了一筷子的菜。
“……”。
等魏其舟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臉上有絲絲的不自然。
南織鳶也愣住了。
他在做什麼?
他居然給她……夾菜了?
所以,她做了什麼讓他有了這樣的變化?
她好像什麼都沒做吧?
“吃。”
不管他為什麼給她夾菜,她都開心。
嗯,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