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幾日就是年了,京都城都內熱鬧非凡,滿城歡聲笑語,伴著街上絡繹不絕的販夫走卒的叫賣聲……
城南街角巷子裡,一個滿頭血汙的女子,從巷子裡跌跌撞撞的跑出來後跌倒在了巷口。
周圍鄰近的婦人們結著伴從集市返家,手裡拿滿了東西嬉笑著,有眼尖的離老遠就見有一人倒在地上,一開始還以為是誰家吃醉了酒的酒蒙子,幾人便好心的想先把那人扶起,以免地涼被凍壞了身子,待走近一看,幾人煞時被嚇得魂飛魄散。
“血,流血了!”
“啊!!!”
“啊!死了?”
有個膽子大的婦人,撩開地上之人的頭髮瞧了瞧,頓時大驚。
那婦人聲音顫抖著:“這不是馬家三嫂嗎?”
“還、還有氣嗎?”
那膽大的婦人又探了探地上之人的鼻息,又快速抽回手,嚇得癱坐在地上:“人已經沒氣了。”
“啊?那快去報官吧檯!”
“我去找我家當家的出來。”
幾個婦人手忙腳亂的喊人的喊人,報官的報官,沒一會兒周圍看熱鬧的人也多了起來,圍成一圈觀望起來。
周圍討論的聲音不絕於耳:“哎,馬家三嫂不是去照顧李家的那個不能自理的混小子去了嗎?怎的會倒在這兒?”
“嘖,可別是那李家小子給害得吧,那可不是個善茬,一有點不順他心意連他親姐姐都打,整日的不教人省心。”
“聽說他那大姐去給人侯府的老爺當妾去了。”
“可不,她倒是富貴了,可家裡沒人能制住她那個瘋牛一般的弟弟了。”
幾個捕快帶著仵作從街口風風火火的趕來,“讓開,讓開,都別看熱鬧了。”
周圍人群哄得散開,但只是遠走了幾步,就繼續駐足望著。
一箇中年捕快剛剛離的近,把那幾個圍觀之人的對話聽了個大概,這會兒他特意把虎著的臉拍了拍,費力的擠出了笑模樣兒,也扎去那人堆兒裡打聽那死者的身世。
“哎,大姐,你們認識那地上的死者?”
幾位熱心的婦人見捕快來問,當然知不不言:“是啊,這馬三嫂平日裡是後面棗花巷子的,前幾個月在這街角巷找了個給人洗衣做飯照顧人的活計。”
那捕快點點頭,接著問道:“這馬三嫂家裡可還有別人?”
一位婦人嘆嘆氣道:“可憐啊,我家離她家不遠,她家中只剩個年邁的婆母和一個年幼的兒子,她家裡情況不好,婆母生了三個兒子就活了她男人一個,結果那人在外做活時出了意外也早早去了,留下這孤兒寡母,不然她也不能自己出去做活養家餬口。”
那捕快眼睛一轉:“那大姐可知,她如今在哪家做活?”
幾個婦人七嘴八舌。
“在巷子最裡頭的李家,照顧那家的弟弟。”
“他那弟弟就不是個好的,小小年紀就愛打人。”
“對了,那家的長姐如今給威遠侯府的四老爺做了妾室,聽說這馬三嫂就是那邊幫著找的。”
話剛說完,就見一個拄著拐的白髮老婦人,她艱難的一步一步挪著,待看到那躺在地上的人,她顫抖著嘴唇,不可置信的撇下柺杖爬到那具屍首面前發出痛苦的悲鳴。
“這是怎麼回事?我家媳婦她、她出門前還是好好的啊!”
“老天爺啊,家裡孩子還在等著他娘,這到底是怎麼了?”
那老婦人痛哭的幾乎要噎過去,周圍不管認識的不認識的人們瞧著這番景象都紛紛跟著抹著眼淚,更有熟識的鄰居上前去攙扶那老婦人……
那中年捕快看了看地上蓋著白布的屍首和那一臉絕望的老婦人,又向遠處望了望威遠候府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