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清晨早上帶著薄霧,地面也被露水打溼,旭日即將升起。
練武場內,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靠在兵器架邊聊著天。
溫邦伸手抹了抹兵器架上的長槍道:“哎,還是家好啊,早上這麼涼快,我在梅州差點被曬成人乾兒。”
溫策笑道:“我看你挺有活力的,奔波三個多月還能起這麼早!”
“還不都是我從小練功皮實的很,這要是換了大哥估計他早就爬不起來了!”
“哈哈哈,小心他聽到這話罵你,他嘴可最毒了。”
溫邦無所謂的擺擺手:“無所謂他知不知道,反正罵兩句我也不痛不癢的。”
溫策看著他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突然認真的說道:“明日你進宮,皇上可能會把你調離戶部。”
溫邦聞言一屁股坐在旁邊的石凳上。
“嗐。”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兒,皇上他肯讓咱家進六部和翰林院就說明還是信任咱侯府的,要是能就此給我調個閒差事也挺好。”
說罷他苦笑一下,把臉湊到溫策跟前讓他看。
“你看弟弟在梅州這幾年都給曬成什麼樣了,誰知道那清吏司主事那麼點小個官兒能那麼難當,娘昨天還說我是黑鬼,我以前明明長得那麼俊,我都覺得光碧這兩年開始嫌棄我了。”
溫策看著那黢黑的俊臉,嫌棄的用手推開:“在那等苦地被磋磨了六年,你還是那麼貧。”
溫邦一說起這就心裡不平衡,偷偷湊到溫策耳邊小聲嘟囔著:“可不是,再往南走那不就和被流放沒差了,我看那被調去橘洲和柳縣的都不錯,怎麼就把我給扔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去了,苦了我的妻兒跟著我一起倒黴。”
溫策瞪了他一眼抬腳就要踹:“這話以後別說了,小心禍從口出。”
溫邦一邊躲一邊跑:“哎,我知道了,救命啊,有沒有人管管,威遠侯他打人啦!”
溫策:……有病。
兩人在練武場轉了一圈,眼看著日頭升起便一起向外走去。
溫策想起昨日那個孱弱的小侄女有些擔心的問道:“你那小女兒到底什麼問題?一會兒我差人去叫方太醫來給瞧瞧?”
溫邦嘆了口氣:“唉,我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問題,在梅州時就曾尋遍了周邊的醫館郎中,沒一個能說出個所以然。”
“這次我被調回京都城一路從梅州北上,路上也打聽了不少名醫,可是還是……”
“不管怎麼樣,京都城都是最後的希望了。”
溫策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道:“皇城的太醫們都是極好的,待我叫方太醫先來給丫頭看看再說。”
炙熱的太陽在天際升起,金燦燦的朝暉灑滿了大地,又是炎熱的一天。
一大清早,以往各自在自己院子裡躲暑的人們都齊聚在正院裡。
太夫人看著自己曬得烏漆嘛黑的兒子,一臉的心痛,用手帕不停抹著溼潤的眼角,想她這六年不知偷偷哭了多少場才把老三一家給盼回來。
三夫人見此上前抱住太夫人的手臂安慰道:“娘,您快別難過了,我們這不是都回來了嘛,就算以後你嫌我們煩,我們也再也不走了,就賴在府裡蹭吃蹭喝,到時您可別嫌我們一家煩才是。”
太夫人破涕為笑,看著自己的三兒媳婦這幾年似乎模樣沒變,還是一如既往的白皙明豔。
“哎呦,看到老三把你照顧的還不錯我就放心了,要是你和老三曬得一樣黑我都不知道怎麼和你爹孃交代了。”
聽到這話屋內一群女眷都翻然大笑,只剩溫邦一臉的無奈。
他也不想被曬得的這麼黑啊,都怪梅州那該死的毒日頭,毒日頭快還他天生的白皙俊臉!
一家人溫馨的吃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