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理禮自意識裡緩緩抽離出來,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周圍漆黑一片,只有床架邊的燭燈和外面透過窗紗透進來的月光給屋內帶來了些許光亮。
她轉頭望向床邊的地面,有些無語的撇了撇嘴,她只是和師父說了會兒話而已,怎麼都三更半夜了,她這是暈了多久?
這麼想著她立刻動了動躺的有些發僵的身子,艱難的往身後的大軟枕上靠了靠。
“哎呀!嘶——”
糟糕,她忘記自己的腳腕扭傷了,痛死她了。
“四小姐,你醒啦!”
溫理禮正痛的五官都擠在了一起,就聽見一邊的貴妃榻上傳來了木香既擔心又激動的聲音,以及木香著急的趿鞋和披衣裳的聲響。
“木香姐姐,你怎麼在這裡?”
“當然是在這裡守著四小姐您,您這次生病可把大家都嚇壞了。”
木香快速走到燈架上點了一盞燈油燈,暖黃的燈光瞬間把暖閣裡照的明亮溫暖了許多。
有了光亮木香幾步就邁到溫理禮的床榻邊坐下,探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還是有些熱,四小姐,您還有哪裡不舒嗎?”
溫理禮被木香弄得有些懵,也摸了摸自己微微有些發脹的腦袋又低頭藉著油燈的光亮瞧瞧了自己烏青發紫腫的像個“小豬蹄子”似的小腳丫。
有些委屈的對著木香指了指頭,又指了指自己的“小豬蹄子”:“都痛,木香姐姐到底怎麼回事?”
木香著被她弄得有些爛七八糟的被子,忙把被子又重新給她掖好,語氣有些後怕的說:“您這兩日發了高熱,太醫請了、藥也喝了、熱也退了些,但就是不見您醒,夫人和侯爺都快被您給嚇死了,足足守了您兩日,今日晚間熬不住了才去歇下的。”
“啥?我昏了兩日?”
溫理禮驚訝的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不可置信的扭過頭盯著床榻邊的木香。
“是啊,今日是咱家大姑娘的歸寧日,一進門沒瞧見您,知道您病了還抱著您哭了一通呢!”
“什麼?小姑姑的歸寧宴都過了?”
嗚嗚嗚,她到底都錯過了一些什麼啊!
“是啊,方太醫日日都來給您請脈,明明沒別的問題可就是不見您醒,真是急死人了,還好老天保佑,今晚終於把您給盼醒了。”
溫理禮瞧了瞧外面烏漆嘛黑的天問道:“現在外面什麼時辰了?”
木香藉著油燈瞧了瞧梳妝檯上漏刻:“剛到丑時。”
溫理禮有些失望的垂下頭:“才到丑時啊,那離天亮還早著呢。”
木香見自家四小姐挺有精神,又想起今日臨睡前夫人的吩咐,有些猶豫著道:“夫人和侯爺吩咐婢子說要是您醒了就去主屋告訴他們一聲。”
溫理禮想著爹爹孃親照顧了她那麼久,難得休息,出言阻止道:“木香姐姐,別去叫他們了,讓他們多休息一會兒吧!”
“可是……”
溫理禮半睜著眼睛懶洋洋道:“別可是了,就說是我說的,孃親她善解人意知道木香姐姐心疼她,定不會怪你的。”
“嗯,那好吧!”
“咕——咕嚕——咕——”
溫理禮剛想說點什麼,她的肚子卻先她一步叫了起來,畢竟已經三天沒正經吃過東西,她何時受過這種委屈。
“四小姐,您餓了?”
“是啊,木香姐姐,三天啊!我這三天有吃過東西嗎?”
木香搖了搖頭:“您昏著的時候也吃不進東西,只是喝了幾碗湯藥喝幾碗糖粥,別的再也沒吃什麼了。”
溫理禮心酸不已,她這都遭的什麼罪啊,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被餓了三天,天殺的,意識裡的時間到底是如何計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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