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時節的夜晚,風霜似刀子一般鋒利,刮在人臉上打的人生疼。
街道上積雪堆的很是厚實,每走一步就發出“咯吱、咯吱”的踩雪聲。
溫理禮一蹦一跳的走在院子裡的雪地上,回頭看了看自己後面一串很長的腳印歡喜的又朝前跑了幾步,想把腳印拉的更長些。
宋懷菱和溫策站在主屋門口的大紅燈籠下朝她喊著:“理禮外面天冷快回屋子裡,明日就是正旦日早些休息,不然明早你又要賴床了。”
溫理禮聽見孃親的呼喚有些不情願的抬腳往屋裡走去,她來這邊快五年了還是第一次看到京都城下了這麼大的雪。
宋懷菱看著自家閨女那不情願的小眼神兒,好笑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了,快些去休息,下午才洗過澡等下又生病了怎麼辦?”
溫策抬頭望了望門口的喜慶的大紅燈籠也勸道:“明日就是正旦,你若聽孃親的話早些睡,明早爹爹和孃親就給你包個大紅封如何?”
一聽大紅封溫理禮果然眼睛一亮,聽話的快跑幾步一頭扎進自己的暖閣裡,並朝著兩人脆生生的喊道:“那爹爹和孃親要說話要算話哦!”
說罷她乖巧的把暖閣的門一關,步甩掉鞋子爬到榻上倒頭就睡,她如今就是這麼見錢眼開,沒辦法,一想到她的“美味樓”最近花銀子如流水她就有些肉痛。
暖閣內櫻桃正在燒著火盆見自家小姐一套絲滑的動作爬到榻上無奈的笑了:“小姐,您這下午剛洗完澡怎麼能去外面踩雪呢,要不是侯爺和夫人我還真叫不回來您。”
溫理禮撅著嘴巴看向櫻桃,有些傷心道:“櫻桃你竟然去跟孃親告我的狀,我傷心了。”
櫻桃攤了攤手:“沒辦法,您若是再生病咱這年還過不過了?再說現在雖然傷心等明日收了壓歲錢您不就又樂了?”
溫理禮哼了一聲,蛄蛹著把身上的厚實的棉衣一點點脫下來放到一邊:“哦!你這是提醒我明日別忘了給你包個大紅封是吧?”
櫻桃上前來把自家小姐剛剛脫掉的衣服拿起來放好:“原來小姐您還記著這事兒呢?看您記著我就放心嘍。”
溫理禮一記眼刀射過去:“少不了你的,早點睡覺,明日待我“滿載而歸”就對白櫻桃大大有賞!”
主僕兩人熄滅了燭燈,蓋著溫暖的被子進入了香甜的夢鄉。
正旦日一早,雞還沒起,宋懷菱就穿戴好金繡雲霞翟文紋樣的誥命禮服,頭上戴著沉重精緻的五翟冠就同太夫人一起進宮朝賀領賞。
溫理禮在暖閣中聽見屋外的響動,知道孃親又要和祖母一起進宮去便翻個身又繼續睡去。
等她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太陽已經高高升起,直把屋內都照的暖烘烘的,外面還偶爾能聽見鞭炮炸起的聲響。
溫理禮坐起身,揉揉眼睛,見榻邊已經被放好了她今日要穿的衣物,有些懵懵的朝著外頭叫道:“櫻桃、櫻桃!”
櫻桃聞言端著手裡的水盆快步走了進來:“小姐,快些起身吧,一會兒太夫人和夫人都該回來了。”
“我怎麼睡到這麼晚啊?我記得早上還聽到屋外孃親出門聲來著。”
櫻桃笑了笑:“是侯爺臨出門的時候說了不讓吵醒您,因為今晚要守歲怕您晚上犯困,就乾脆直接讓您睡個飽。”
溫理禮覺得爹爹說的有些道理,於是起身洗漱一番後她又套上了為了過年特意制的新衣,一套大紅色與白色兔毛拼接而成的圓領比甲,上面繡了幾朵精緻的玉蘭花,裡面套了件米白色的小短襖,下身則是一條紅白相間的繡著幾隻栩栩如生的小白貓的馬面裙。
溫理禮圍著梳妝檯邊的大銅鏡轉了兩圈滿意的點點頭。
櫻桃把頭埋在梳妝盒裡扒拉著,想找出一件與今日這身衣裳相配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