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我答應過我的女兒,若你真的無辜,便不會為難於你。”
長燈聞言有些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眸子,後又自嘲的一笑。
“四小姐?”
“呵,我真沒想到四小姐竟會為我說話,她可真是個善良的人兒。”
溫策沒有接他的話茬,而是一臉冷峻嚴肅的直視著長燈的眼眸。
“把一切都告訴我,我可以保你一命,不讓他們找到你。”
長燈認命的嘆了一口氣。
“唉,好吧,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您若願意聽,我就都告訴您吧,反正我現在已經在您的手裡了。”
“等您聽了故事,就會知道我為什麼會跑出來,他們又為何非要找到我。”
說罷,他突然抬手握緊了左臂上的傷口,語氣帶著恨意說道:“畢竟我在您這裡,可總比到了月國那幫雜碎的手裡要好。”
溫策聞言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他沒想到長燈身上雖然流著月國的血,但是對月國卻有著十足的恨意。
昏暗的燭光下,長燈眼眶微紅,思緒漸漸的飄遠。
記得那是九年前的某一天早上。
他像往常一樣,吃過早膳後便在院子裡淘氣的追雞攆鵝。
當時他的爹孃還在院中圈了一塊不大不小的菜地,並且每日都要到菜園子裡忙活上一段時間。
那時日子雖然過的是清貧了些,但卻很簡單,也很快樂。
只可惜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那時的他還不知道他的噩夢馬上就要降臨了。
他記得,當時他的父親母親正蹲在菜園裡滿心歡喜的瞧著土裡剛鑽出來的蘿蔔。
……
九年前
汴州城下山腳處一座破落的宅院裡
一對穿著樸素的夫婦正蹲在菜園子裡澆著水,菜園外一個孩童正滿院子的瘋玩。
“長的可真快啊!”
“孩他爹,你瞧瞧這才沒多久,地裡的蘿蔔都長出來了,可真是有苗不愁長。”
被叫到的男人聞言轉過了臉,那是一張看上去五官有些深邃的臉龐,他眼神明亮的看著自己的夫人,嘴角露出了期待的笑容。
“是啊,等著這批蘿蔔收成了,咱可以把它們都曬成幹,這樣好儲存,到時候想吃的時候放在鍋上蒸一下就好。”
那女子聞言美滋滋的點了點頭。
“好,就按你說的做,你啊,如今可是越來越接地氣了,這樣看上去與我們汴州的莊稼漢也沒什麼區別了。”
那男人聽了這話挑了挑眉,並指了指自己的臉撒嬌似的問道:“嗯?真的沒什麼區別嗎?夫人你在仔細看看,你看看這裡、這裡,和這裡,真的沒區別嗎?”
那女子見狀沒好氣的剜了他一眼:“嗯,你比他們長得都要俊俏些,這樣總行了吧?”
男子聽到了自己愛聽的話,開心的跑上前,把那笑的一臉開心的女人扛在了肩上。
兩人在院子裡轉著圈圈,鬧做一團。
當時還小的長燈見到這一幕也停下玩耍的腳步,偷笑的捂著臉從指縫中偷看。
可就是這樣一個這樣溫馨時刻,卻被一夥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打斷了。
院門外,幾個身著黑色衣衫的人,隔著低矮的院門冷眼的瞧著院內溫馨畫面。
其中打頭的那一個,伸手對著身後之人招呼了一聲,並殘忍的歪了歪嘴角。
“走,跟我進去會會我們這位沒出息的少主。”
“砰——”
一聲巨響自院門口傳來,驚了院內本來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
院中的男人聞聲猛的一抬頭,看見緩緩走進院內的一群不速之客,臉色頓時變得陰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