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夜眸色沉了沉，盯著相垚的頭髮。
頭髮很軟嗎？
看著是挺軟。
林七夜嘴角不自覺勾起，伸了伸手指然後慢慢攥緊拳頭。
相垚低著頭不敢再看林七夜。
可他為什麼要低頭？
這麼彆扭不是顯得更加有事嗎？
相垚深呼吸抬起頭看向二樓，林七夜已經不在那裡。
那一瞬間，相垚無意識的撥出一口氣。
林七夜有珈藍，等他遇到珈藍就好了。
相垚神情舒緩，再次拿起水杯喝水，修長的脖頸暴露在空氣中，有力的喉結上下滾動。
林七夜在房間裡坐著，看的一清二楚。
偶爾用一次，相垚根本不會發現。
他們能在一起的時間不多，現在他還沒有找到讓相垚活下來的方法。
林七夜像是被抽乾的力氣，無力的躺回床上，忽然雙眼亮晶晶，想到梅林的預言術，意識沉入諸神精神病院中。
相垚安靜的坐在大廳裡，一臉嚴肅。
最近滄南真的很安靜，洛基和蓋亞逃走後就沒再來過，這一點有些出乎意料。
不知是不是要等到那天才來。
他很想再殺死一個神明，提升自己的能力，但溼婆怨的副作用太大，或許等到他成為至高神以後副作用能減少。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難熬，陳牧野最近的情緒愈發低落，但在大家面前從未表露過。
相垚偷偷地看到過陳牧野對著手機發呆，面露痛苦。
十年間堅守滄南，陳牧野的堅強與忍耐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相垚吃他的飯菜，很滿足，還有父親般的溫暖。
“我應該為隊長做些什麼。”
相垚起身，摸摸口袋才想起來錢都給了沈青竹。
此刻的他已經身無分文。
看向樓上，林七夜身上應該有錢，要不找七夜借？
七夜好像也沒錢。
算了，還是自己掙吧。
相垚剛要出門，二樓的門開啟。
“你去哪裡，相垚？”
林七夜有些心虛，不知是不是剛才使用被相垚發現，所以相垚要離開。
他已經從梅林得到了預知，心中更加焦急。
梅林說看不透相垚。
所以相垚應該是一種神秘的存在，具備很大的能量，應該不會隨著滄南的毀滅而消失。
相垚覺得既然林七夜送上門來，還是跟七夜商量一下。
他露出溫和的笑容：“想出去買點東西，但我身上沒錢，借我點？二十就行。”
相垚比出一個剪刀手。
林七夜面色緩和，暗暗鬆下一口氣。
“好，我同你一起去。”
林七夜下樓，同相垚一起出門。
秋高氣爽，空氣清新，午後的陽光暖洋洋的灑在身上。
相垚長長撥出一口氣，伸展雙臂擁抱大自然。
“真舒服。”
這一刻他忘記所有的煩惱。
林七夜不遠不近的跟在相垚的左後方，時不時瞥向相垚的頭髮，秋風吹來，髮絲隨風擺動。
果然很軟。
確實很招人喜歡。
林七夜的嘴角不自覺揚起。
忽然想到沈青竹，林七夜硬生生壓下嘴角的笑意，眸色黑沉，移開視線，看向別處。
相垚忽然停下伸出手，林七夜也跟著停下。
“七夜，借我二十。”
林七夜抬起頭看到對面店鋪的名字，神色不悅。
“你要買菸？給誰？”
“當然是給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