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的司機怎麼辦?”
田馨望著軍區大院的門口,那裡威嚴森森,哪裡是尋常人能進進出出的。
她也沒有料到關廷裕有這樣的背景,人卻格外低調,一點沒露出半分傲氣來。
“他如果是代表霍霆來看著你的,那便一起來。”
關廷裕眼觀六路,早就摸清楚了,司機哪裡只是司機,根本就是田馨的保鏢,她去了哪裡做了什麼,那邊都盯得死死的。
後視鏡裡司機沒有表態,他的任務是田馨說什麼就是什麼,主打一個陪伴,他沒有權利干涉。
接近傍晚了,關廷裕依舊立在風裡等著田馨的回覆,夕陽落在他的肩頭鍍上一層柔和的暖光,挺拔的身姿垂眸以待,影子修長而清瘦。
關廷裕約女孩吃飯的經驗不多,他能用的話術其實也不多。
結局無非兩個,接受或者拒絕,他沒聽到田馨的一錘定音。
只能望著女孩猶豫的樣子,安靜等待。
審訊室裡,無聲的靜默注視比咄咄逼人的逼問更讓人容易妥協。
田馨覺得自己的頭頂好像被盯出兩個窟窿,她以為她不說話,關廷裕就會識趣地走開,沒曾想他比她還安靜。
彷彿她不答應他就不走。
都會錯了意。
是更加靦腆又剛受了人幫助的田馨先讓步了。
田馨邊下車邊問,“你家飯好吃嗎?”
“國宴退下來的廚師長。”關廷裕似乎也在認真回憶。
司機也下車了,跟在了田馨的身後,拿出手機傳送簡訊。
有關廷裕在,門口的警衛員放行得很快。
軍區大院的天似乎比外面更亮一些,浮塵也更少,街道乾淨得一塵不染,大道上種了一排排的參天大樹,最高的是旗杆。
關家老爺子在一條種滿銀杏樹的大道旁的第三棟,家屬樓。
關廷裕帶著她上了二樓,敲了敲門,裡面有人應了聲,“一定是小關回來了,爸,陸大哥,讓師傅把菜端上桌了。”
門被拉開,梅文潔先是看到了自己盼了一下午的兒子,接著看到他身邊站著的田馨,她淺淺打量了一下田馨,“小關,這是還帶了朋友過來啊?”
一個小姑娘,個頭只到關廷裕的下巴,巴掌大皎白的小臉,新的場合明明帶著些怯場,面上卻裝得紋絲不動。
“是,我爺和陸叔兩個人一碰面嘮個不停,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關廷裕有分寸地應著話,同時又看了一眼旁邊的田馨。
梅文潔是京市大學的人文教授,高階知識分子,到了年紀依舊打扮得得體端莊,她又看了看在臺階下的司機,“那也是你的朋友?”
田馨在這個時候出聲,“阿姨,是我的朋友。”
關廷裕沒多做解釋,只是對田馨說,“跟我進屋吧。”
整個屋子都是中式古樸設計,有格調的老年人都愛這種,憶古惜今。
橄欖色的大圓桌上擺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餚,光聞味道簡直沁人心脾,司機被安排到了一個小桌上,不止他,好像還有這家的保姆以及大廚的助手。
等級分明的。
圓桌上主桌是關廷裕的爺爺關首長,不過已經退居二線近十年了,頭髮花白,精神面貌卻依舊氣質昂揚的,說話聲中氣十足。
看著自己的寶貝孫子,“廷裕啊你得過來給你陸叔敬杯酒,這次你能升不靠我,得靠你陸叔,一直觀察著你的表現和成績。”
關廷裕倒了小半杯白酒到了那個被叫做陸叔的中年男人身邊,“那這杯我敬你,陸叔。”
說著一飲而盡,酒一下肚,他的臉上就浮出紅暈。
很明顯,關廷裕並不擅長這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