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輪競拍水花很小,這些拍賣品對於在座能出席的高官貴胄、商界巨擘來說,確實不算什麼的。
只是這條黃金腳鏈性質就不一樣了。
金貴、媚俗,尺寸明顯是給女人用的。
官在乎官聲和顏面,這樣的東西被抬上桌,鬧著玩的也都不舉牌了,經商的還在觀望,霍霆是第一個舉牌叫價。
他中氣十足,開口就出“一百個。”
田馨的手摸了摸自己手腕上那條滿天星手鍊,她記得這條最後的成交價是兩百個,如果真的換算過來就是兩百萬。
霍霆在錢這方面倒是從來沒有對她吝嗇過。
他一開口,底下坐著的商人們跟狗見了屎一樣,霍霆的霍氏集團在京市可是龍頭企業,最關鍵的是,他跟季國南的關係非同一般。
就算不感興趣,也要巴結巴結,做個面子。
個個爭先恐後地舉牌,硬生生把這條就抬到了四百八十萬。
分不清喊了幾輪,主持人在上面掄了兩次錘子,到了一錘定音的時候,霍霆淡淡吐出五百萬的底價。
將整個現場的氣氛烘到了高潮。
主持人讓司儀將拍品用紅綢做的布袋放在托盤上放在了霍霆的面前,男人眼皮輕掀,將拍品收進了自己的西裝口袋裡。
完成了競標底價的任務,霍霆磕出一根菸,站起身來就想走,田馨也跟著想退,她覺得周圍的議論聲很大,聽得她坐不住。
霍霆一個男人拍下這條用於閨房情趣的玩意兒,還公開帶著自己女伴出席,最後能用在誰的身上,都心知肚明。
周圍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她覺得霍霆跟一貫一樣高調囂張至極,似乎恨不得向所有人宣誓她是他的人。
她得他盛寵,人前感情好,人後玩得花。
霍霆跟季國南寒暄了幾句,攬著田馨離了場,才出會場大門,男人劃燃了金屬打火機,薄霧籠罩著他眉目的輪廓。
他捏了捏田馨的手,“帶你亮相是我的私心,對你來說其實並不安全,以後我會加派人手在你周圍。”
霍霆萬事周密,唯有面對田馨,他的私慾極重。
總將她掖著,他覺得對田馨不公平,藉此機會也好避免一些暗箭難防,霍霆的人誰要動得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
李志偉從副會場出來,“老大,季國南的賓客名單裡確實沒有陸卓聞,他是作為京市滙豐商會的會長至交來的,季國南似乎也沒有特意關照他。”
霍霆的眸子深沉,“今天季國南不讓二把手出席,他這個一把手倒是來了,在北省官場上他的野心連掩飾都不想掩飾,這頭老狼,有了權就膨脹,他雖擁護者眾多,但樹敵的也不少,如今陸卓聞是他最大的政敵,他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
李志偉跟在霍霆的身後,“會怎樣?”
田馨也眨巴著眼睛聽他冷靜自持的分析利害。
“不斂鋒芒,必招反噬。”
霍霆冷颼颼地吐字。
他如今還不知道,這八個字也是他讖語。
此刻還不是慈善晚宴的尾聲,李志偉還得回會場,裡面多得是各路人馬的眼線,他也得帶著自己的人盯,在通往二樓的樓梯口處他跟霍霆和田馨分道揚鑣。
霍霆帶著田馨上二樓,樓梯的正對面是二樓的一個露天陽臺,這裡不是晚宴的會場,整個酒店都為籌備這次晚宴清了場。
二樓靜悄悄的。
田馨問他,“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霍霆衣衫上濃郁的煙氣散開,清淡的煙味瀰漫進田馨的鼻息裡,男人隨即將煙掐在了露臺玻璃桌上擺著的菸灰缸裡。
他眼底盪漾著笑意,透著一股子的風流韻色,“四下無人,還能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