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此後一直窩在一樓的沙發角落裡,不再說一句話,不過或許是田馨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讓她動容了不少。
她最後還是配合著保姆阿姨給自己身上傷口塗上了藥膏。
保姆阿姨動作很輕,她還不清楚是個什麼事兒,嘟囔道,“傷得這麼重啊,還好遇到了我們田小姐,她對別墅裡上上下下的人都可好了,霍先生不在的時候,還叫我們一起上桌吃飯,你呀遇到心軟的菩薩了。”
阿米聽得保姆這麼說,眼角又不停地流淚,還是一句話沒說。
保姆阿姨,看了一眼她溼潤著的眼眶,那張不再佈滿血汙的小臉,情不自禁說了一句,“你長得跟我們田小姐還真有點像”
阿米將自己緊縮成一團,將臉埋在了屈起的膝蓋上。
直至深夜,別墅外有汽笛的聲響起,全自動的車庫門開啟,樓下的花園裡出來了幾聲男人的交談聲。
李志偉跟在霍霆的身後,“老大,我也是剛收到人不見的訊息,這會立刻派人找。”
霍霆前幾天剛去了趟南省,黑道上退隱的老江湖手底下有塊肥沃富饒的油田,他倒是想安享晚年了。
可手裡這塊油田像灶臺上剛煸好的豬油膏,誰看了不想分杯羹。
霍霆當然也想,那麼大塊油田產值半年幾千萬打底,他正經兒生意不少,上不了檯面的也多。
有頭腦的做生意,貪,狠,當然也毒,愛跟大人物玩聲東擊西。
老江湖雖然德高望重,可是一代江山一代人。
霍霆一個人白手起家,說受道上誰的照拂,那沒一個人敢吱聲,在他無往不利的道路上,都是各憑本事。
他想要合併南省各個小幫派吞佔油田。
這事可不簡單,蔣謹禾跟他結了仇,哪怕讓了兩個倉庫給他,在南省的道上仍然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老江湖的盤子哪有這麼好撬動的。
鬥智鬥勇,極耗心神。
霍霆靠在車門邊上,輕捏著山根,眉心微皺,磕出根菸斜叼在嘴角點燃,透白的煙霧繚繞,讓他的輪廓模糊成一團。
男人臉上的疲乏被藏在霧中,外人難以辨析。
“什麼人又不見了?”
他問得頹懶,抬眸仰面看向別墅二樓的窗戶,一下飛機,二話不說就他往別墅這邊趕。
事業版圖再大,所謀甚多,心中有了牽掛,時不時的就想回來看上一兩眼,哪怕只是待上一夜,次日可能天不亮就走。
心也不至於空落落的。
李志偉張嘴想要解釋一下事情的經過,那邊廚房到大半夜竟然亮起了燈。
霍霆夾著煙的手往那處指了指,“去問問。”
李志偉只能先將手上這一茬先問了來,他來開一樓的廚房玻璃問,“周媽,這大半夜廚房咋還亮著燈,有老鼠嗎?”
保姆阿姨被李志偉那張嬉皮笑臉嚇了好大一跳,驚呼之餘,探出頭看到了霍霆也回來了,她應道,“霍先生,回來了?”
“周媽,還沒睡?”霍霆掐滅了手中火星。
周媽搖頭,“沒呢,田小姐也沒睡,坐在你書房半宿了,晚上飯也沒吃,我這不看起來給她做點什麼夜宵墊墊肚子。”
“田小姐最近修仙啊?大半夜不睡覺坐書房看武功秘籍?”
李志偉嘴欠得比腦子快。
一轉頭,剛打算跟自己老大說說是不是出啥事了,霍霆比李志偉先一步進了別墅,走向了書房。
田馨坐在大班椅上哭到吸溜著鼻涕,白色紙巾一坨一坨地攤開擺放在霍霆檀木書桌上,她之前覺得許一萌為了夏明朗微信手機裡的聊天記錄而哭得一抽一抽。
心裡還有些覺得哪能啊,為這些尚未揭示真相的猜忌哭得情難自已,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