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鴿子湯好香啊,我也要一碗。”
許一萌推著田馨的輪椅到了關廷裕身邊。
關廷裕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湯勺給田馨和許一萌各盛了一碗鴿子湯,濃白的湯底,上面浮著一層薄薄的黃澄澄的油沫,入口竟是鹹香鮮甜。
許一萌喝得連連讚歎,“這也太好喝了吧。”
田馨也嚐了一口,“關警官的媽媽手藝真好。”
關廷裕往日那張一向一板一眼,正氣凜然的臉上掛著很淡、很淺的笑意,他在田馨擱放下來的湯碗裡又盛了一隻鴿子腿,端坐在田馨的病床邊。
許一萌在跟田馨說話,“馨馨,你還認識警察?”
“意外認識的。”
田馨吃到鴿子腿的時候,神情微微一愣,看向了關廷裕,他神情如常,似乎有什麼話要問,田馨只大概向許一萌介紹了一下,“關警官,京市公安局的刑偵隊隊長。”
關廷裕垂眸整理了一下他的袖釦,“田小姐,我來不僅僅是來看你,還有另外一件事。”
許一萌被關廷裕嚴肅認真的神情驚到覺得自己好像在電視劇裡的審訊室,他確實身上有股警味兒,肅起眉目,十分威儀禁慾。
“關警官,我我是不是該回避?”許一萌嘴角的油沫都還掛著。
“隨你。”關廷裕回得隨意。
許一萌還是不打算留下來,她將手裡的湯碗喝空之後,拿著自己的包出門,“我去外面透透氣,一會兒再進來。”
門一關上。
實際田馨也很緊張,她跟在霍霆身邊拿到的資訊不少,隨便透露一條都徘徊在法律邊緣,但是她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將手裡的湯碗擱在了床頭。
她也端坐在輪椅上,“關警官,是有什麼事呢?”
關廷裕出聲,“你哥田宥樺目前在這家醫院裡昏迷不醒,我們瞭解到你這次的墜海事件是跟緬北一個最大的販毒集團有關,而你哥能夠聯絡上他們,公安有權利懷疑你哥並不是首次吸毒,甚至有販毒的嫌疑。”
田馨聽到田宥樺的名字,眼皮一跳,“他在醫院裡?他不該立馬收拾東西逃跑嗎?”
關廷裕只講事實擺真相,“你可能不知道,你能在海上活下來,不僅僅靠霍霆的遊艇及時到達,還有你哥,他跟著你一起跳的海,拽了一個游泳圈,靠著那個游泳圈,你們兩個在海上漂了兩天兩夜。”
他停頓了一下,又拖出了另一件事,“而你被綁架的貨輪沉船了,裡面所有人都死了,大多身中數彈,唯獨沒有找到他們小頭目的屍體,公安和海警認為是內部矛盾械鬥的結果。”
關廷裕說到最後才有了一些自己的個人情緒,他那樣心知肚明,眉眼沉寂,“在領海能心狠手辣且有能力至此的,我從警來就只知道一個,田小姐,你應該也知道是誰?”
他沒有挑明,把餘白都留給了田馨。
“我我不知道,這幾天我都在昏迷,今天是我第一次從關警官的嘴裡聽到這些事情。”
田馨被關廷裕逼視得瞳孔微抖。
她當然知道他是想從她這裡收集霍霆的累累罪證。
他是警,有著極其敏銳的直覺。
關廷裕站起身來,雙手撐著田馨輪椅的扶手俯下身,他的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紙卷香氣,像是從警察局裡擺放著的一排排卷宗裡散發出來的。
“小馨,你的朋友是不是都這麼稱呼你?”
他湊近凝視她的眼眸,女孩才十九歲,情緒沒辦法掩飾得天衣無縫。
關廷裕能窺視到她的慌張,她強撐著的鎮定,甚至她的後撤。
可他依舊步步緊逼,“霍霆這種人物,半條命都捏在閻王的手裡,一點人性也沒有,雙手沾血,看著風光無限,我今天一身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