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淮煬。”
田馨唇齒細品著這個名字,她望著關廷裕遞過來的檔案檔案上是霍霆的年齡,性別,籍貫和社會關係的登記資訊。
這是他在京市公安網上最早期的照片,年紀看起來也就十幾歲的樣子,臉部輪廓有股青澀的英氣張揚,兩隻眼睛像藏起來的冷硬石頭,有股發狠的勁兒。
從青少年開始他就戾氣盡顯,桀驁不馴,有狠角色的苗頭了。
關廷裕在這時候出聲,“田小姐,我來的時候你就在現場,現在你得告訴我,這裡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來沒來過,幾個人來,對王小斌又做了什麼?”
田馨看著關廷裕收起了霍霆的檔案,她來的時候也事情收尾的時候,她不習慣撒謊,但可以省略情節。
張嘴說的也是事實,“關警官,他已經答應了我,要放過王學長。”
“田馨!”關廷裕並不想知道這個答案,他的眉眼越來越深邃,“你為什麼要替他撒謊辯解?霍霆走的每一步,做的每一件事情,他都思量得清清楚楚,隨波逐流混黑社會可能沒得選,可做了黑社會頭目的人沒有一個不是自己選的。
而你沒告訴他,選擇獨自找到這裡,說明你心裡對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明明就有答案。”
“關警官,你怎麼知道我是獨自過來的?”
田馨很詫異,“你在跟蹤我?”
聽著周圍越來越響的警笛聲,還有這麼快就到達現場的關廷裕。
她垂眼輕喃,像是明白了什麼,“是了,除了他們,除了我,誰會知道王學長在這裡呢,關警官要是知道在學校就去找人了。”
關廷裕聞言,帶著慍怒的眉眼稍微軟了些,“他陰險狡詐,我也沒有其他辦法,這是刑偵手段的一種,希望田小姐能理解,有時候辦案就是這樣。”
田馨覺得這樣的託詞有些好笑,“這也是你的身不由己嗎?”
個個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只有她被耍得團團轉。
“好熱鬧啊,關警官今天怎麼有興致來我的倉庫了?”
霍霆從風雪裡再度走進來,身後跟著兩個馬仔,看起來像是剛剛接到訊息往這邊趕過來。
他波瀾不驚,看到關廷裕臉上沒有一絲緊繃的表情。
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是極度的平靜。
“我市公安局接到報案說這裡有圍毆鬥毆的情況。”
關廷裕也神情平靜,語氣幾乎是無機質的冰冷。
霍霆聽得來勁兒,他那樣得沒有正形,“冤枉,我這裡可是囤放貨物的倉庫,難不成還有人敢在我的地盤動手動腳?”
接著他偏了身子,佯裝第一次看地上躺著的王小斌,“這麼多血,看來還真有人在我的倉庫裡幹些違法亂紀的事,關警官,你得嚴辦啊。”
關廷裕已經煩了霍霆這樣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好幾輛警車陸陸續續在碼頭周圍停下來。
有其他勘察的警察也過來了,“關隊長,從倉庫的後門跑過去一個可疑的人物,現在人被抓起來了,需要你過去審審?”
倉庫一無所獲,關廷裕聞言嚴肅著一張臉,“我馬上過來,救護車到了嗎?先叫人來看傷者情況。”
救護車來的很快,田馨親眼目送王小斌上的救護車。
有警察過來叫住了田馨,“田小姐,鑑於你是目擊證人,恐怕需要跟我們回警察局裡調查。”
田馨被帶上警車之前,只看到不遠處,霍霆一身黑衣黑褲站在朦朧的燈光下,碎沫般風雪裡,他的唇齒間明滅著菸蒂,目光極有鋒芒地注視著警車。
田馨本來以為,她會在警察局裡等到這件事有結果。
誰知道她連筆錄都還沒有來得及做,休息室的門就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