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的……”
不尷不尬、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幾句,兩個人就有點聊不下去了,王巖想掉頭就走,卻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林頌靜在思考要不要把人留下,卻好像沒有留人的理由。
一個覺得,對方在,就能“指導工作”,再合適不過;另一個卻覺得,自己從中間品出點其他味道來,再留下,怎麼看都怎麼不合適。
大了辦事兒,找人幫忙的時候,通常都會找男性,哪兒有讓一個小女生來的?
畢竟,說到底,這也是個女人當男人、男人當畜生用的行當。
小區裡,兩個人尬在原地,好像說什麼、做什麼都不太合適,進退兩難之際,王東昇的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
“爸?你怎麼在這呢?”
從隔壁樓的樓道里拐出來,王東昇先是和親爹打了個招呼,緊跟著一把攥住身邊林頌靜的手腕,急匆匆地說道:“你可算來了,主家那邊都快急死了,走,咱們上去吧。”
他抬腿要走,卻被王巖叫了停:“等會兒,怎麼回事,上面出事兒了?”
王東昇擺了擺手:“沒多大事兒,就是主家覺得,自家逝者生前人緣好,黃紙就不用買,來人隨便送一點都足夠燒到明年,可是呢,主家孩子上午報得喪,到了現在還沒人來弔唁,臉上就有點掛不住,我趕緊讓她幫我去買點回來……哦對了爸,還沒介紹,林頌靜,你們之前見過,咱家給人家幫過忙。”
明明是幫著辦過白事,卻不說辦事,而只說幫忙,這是大了們之間的另一條規矩,是為尊重死者,更為避免勾起家屬的悲傷情緒。
言簡意賅地把話說完,王東昇本來想走,卻見到親爹突然捋了下袖子,緊跟著抬腿向前走,擦著他的身子就走過去了。
眼看著人家到了樓道口,還轉過身來看,一臉沉穩地招呼著:“愣著幹嘛?帶路,我上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兒。”
王東昇愣了一下,緊跟著無奈,再緊跟著就笑了:“您這……不還是不放心我嗎?”
王巖剛想搖頭,卻轉而點了點頭:“你就當我不放心吧,怎麼,關心你還不行?”
“別,這可就太折騰您了,不用麻煩,我自己能搞定,您放心好吧?”
“嘿你這小子,好心當作驢肝肺是吧?當爹的不要錢給你打白工,你還耍上脾氣了?”
“不是脾氣不脾氣的事兒,是……總之就是幹活兒的時候,我的習慣和您不一樣,兩個人兩套法子做一件事兒,那可不就亂了套了嗎?”
“好好好……”
眼見著兒子和自己一來一往就言語上頂了起來,王巖的脾氣也上來了,剛想開口,卻硬生生住了嘴,把到了嘴邊的詞都給嚥了回去。
沒別的,就僅僅是因為,看到林頌靜輕輕扯了扯自家兒子的袖口。
這舉動,有點曖昧了……但意思,不言自明。
都是同一個年齡段過來的人,王巖活了大半輩子,還能看不明白人家兩位的關係麼?這電燈泡再當下去,就真的有點不禮貌了。
於是轉了主意,正準備要走,心裡卻不由得泛出一股不是滋味兒的滋味兒來。
好幾天了,也好幾次了,怎麼感覺……自己最近總在女人身上,悶不吭聲的就吃了啞巴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