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喧鬧之下,卻暗流湧動。紫萱緊緊挽著慕梓宸的胳膊,手指不自覺地嵌入他的衣袖,她的目光警惕地在周遭逡巡,身旁每一個擦肩而過的陌生人,或是鬼鬼祟祟投來一瞥的眼神,都讓她的心跳陡然加快,像一隻被獵人緊盯的野兔,惶恐不安。慕梓宸則挺直了脊樑,如臨大敵般掃視著一個個攤位,那眼神犀利得似要穿透表象,直揪出藏在暗處的假貨源頭,然而,他也清楚,在這裡,稍有不慎,就可能打草驚蛇,那些不法商販滑溜得很,一旦察覺異樣,證據便會瞬間湮滅,線索也會就此中斷。
白日的喧囂尚未散盡,夜幕便悄然籠罩。辦公室裡,昏黃的檯燈散發著暖黃的光暈,將靜謐的空間切割出一小方光亮天地。慕梓宸與紫萱和律師圍坐在堆滿檔案的桌前,那些檔案,密密麻麻的文字與各類證據圖片,像一座小山般堆積著,彷彿是一座亟待攻克的堡壘。可此時,窗外時不時傳來的汽車轟鳴聲、路人的嬉笑呼喊聲,都讓他們的神經無法鬆弛,彷彿那隱藏在黑暗中的造假勢力正悄悄窺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隨時可能再度出招,打亂他們好不容易梳理出的打假思路。他們的面龐被燈光映照得格外清晰,專注的神情如雕刻般深刻,眼睛緊緊盯著檔案,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時而皺眉沉思,時而低聲交流,手中的筆不停地在紙上記錄著要點,那執著勁兒,彷彿周遭的一切都已與他們隔絕,他們的世界裡,此刻唯有這場與假貨的較量,唯有守護品牌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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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人揪心的是,每一次電話鈴聲突兀響起,都如同午夜驚雷,讓他們猛地一震。紫萱手忙腳亂地去接,生怕錯過什麼關鍵線索,又擔心是造假者的威脅警告,當聽到話筒那端傳來陌生又含糊的聲音,簡單詢問幾句後便結束通話,她的後背早已被冷汗浸溼,與慕梓宸對視的眼神裡滿是憂慮與驚恐。這場打假之戰,已然陷入了膠著,四周是看不見的荊棘與陷阱,可他們唯有咬著牙,一步一步艱難地向前推進,在這緊張得令人窒息的戰場中,為守護品牌的尊嚴拼盡全力。
在那間臨時用作證據甄別室的狹小房間裡,燈光被刻意調得極亮,宛如白晝,所有細微之處都無所遁形。慕梓宸猛地俯身湊近擺滿珠寶樣品的長桌,整個上身幾乎與桌面平行,那急促的動作帶起一陣微風,使得桌上幾張散落的紙張輕輕顫動。他神情專注得猶如一位正在審視稀世珍寶的鑑寶大師,只是此刻,他眼中燃燒的是打假的怒火。他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如同一把精準的鑷子,穩穩地指向其中一款珠寶,那指尖好似自帶聚光燈效果,將眾人的目光都牽引過去,手臂緊繃,肌肉線條在衣袖下若隱若現,透著十足的勁道。
“李律師,您瞧這兒。”慕梓宸的聲音低沉而急切,眉頭擰成了一個緊實的疙瘩,眉間的褶皺仿若一道道深邃的溝壑,刻滿了對假貨的憤懣。他的眼神恰似兩把銳利的手術刀,精準地剖析著眼前的樣品,說話間,眼睛瞪得滾圓,一眨不眨,生怕錯過任何細微瑕疵,“正品的寶石切割角度那可是匠心獨運,每一道稜線、每一處切面,都像是被日光精心丈量過,能最大程度地擁抱光芒,讓寶石在任何光線下都宛如璀璨星辰,熠熠生輝。可再瞅瞅這假貨,切割得歪歪扭扭,稜邊犬牙交錯,切面凹凸不平,簡直就是對珠寶藝術的褻瀆,二者相較,完全是天壤之別啊!”說著,他微微側身,左手順勢撐在桌沿,手指因用力而泛白,似要將桌子攥進掌心,同時身體更向右側傾去,讓光線更無遮擋地灑在樣品上,似乎這樣便能將假貨的醜態暴露得更加徹底。
李律師聞言,神情莊重地放下手中那疊厚厚的資料,指尖輕抬,扶了扶那副架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鏡片後的雙目瞬間聚焦,射出兩道專業且犀利的光。他整了整略顯褶皺的西裝衣領,雙手下意識地在衣服前襟來回撫平,試圖撫平內心因即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