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身上的面板崩得通紅,內裡紫色的青筋根根畢現。
不好!
沈夕立刻意識到魔君恐怕還有後招,他長劍一揮,抬手就要刺。然而對面的魔君即便看起來已經極不正常,速度卻較之前快了一倍,不但迅速躲開了這一劍,整個身體還比之前膨脹了整整一倍。
他身上的面板早已消融,變成了魔物常見的黑色,還迅速生出三頭六臂,腰部往下延伸出無數長蛇一般的肢體,在地面上蠕動拍打。這怪物血紅色的眼睛盯住沈夕,忽然朝天長嘯了一聲。
這古怪的長嘯如同某種命令,一經發出,整座西部高原忽然震動起來,比萬馬奔騰還要震撼數百倍,一下接一下。
秦越所面對的巨型魔蟲和小巧的魔物在長嘯聲過後,已經迅速鑽入地底消失不見。
他一回頭,先看見了模樣大變的魔君。隨後就看見了遠方到處升騰起的煙霧,尤其是那條橫亙在地表上的巨大裂縫,從那地底的深淵中冒出了滾滾的黑色濃煙。
無論怎樣看,這都是一副危險的景象。秦越不及細想,迅速縱身一躍,就落到了前方那道紅衣的身旁。
“沈夕。”
他轉過臉,將身旁的人仔細打量了一遍。除去有些髒汙的衣袂,被切斷了好些根的髮絲,以及各處細小的傷口外,他的師尊看起來並無大礙,反倒因此更多了幾分凌亂的美感。
沈夕聽到來人喊他的名字,應了一聲,那雙天生溫柔的含情目迅速瞥了一眼秦越,隨後又立刻收回來。他提著手中的長劍,身體保持著戒備的姿態,低聲道:“不要放鬆緊惕。”
“要來了。”
這最後一聲低沉緊繃,彷彿琴絃收緊。秦越還要再問是什麼要來了,高原上陡然發生的變故就給出了他答案。
不知道何時,不知道從何處,荒無人煙的高原上忽然密密麻麻地冒出了許多形狀各異的魔物。它們好似蝗蟲過境,又像洪水奔流,從周遭的遠方淌下來,如同千軍萬馬奔騰衝鋒,讓高原上地動山搖。
“這是……”
秦越面不改色,瞳孔卻微微放大了。還不等他朝身邊人問個清楚,紅衣影子已經一躍而起,給他留下了命令:
“他要拼命了,成敗在此一舉。身為我的弟子,別忘了我教你的東西,要保證沒有人來干擾我。”
秦越的眼眸中劃過那抹紅衣,下意識地應聲道:“是!”
我答應你了。
南山派勢力範圍的最西端。
門內的年輕弟子們正嚴陣以待,時刻注意著陣外魔物們的動靜。
在發現無法攻破陣法後,醜陋的魔物們平息了不少,不過依然會時不時地攻擊一下陣法。
那一雙雙紅燈籠一樣的眼睛貪婪地盯著陣內的人,喉間時不時發出嗬嗬的聲響,血盆大口處還流下一長串涎水。
任誰被這樣當作食物一般盯著都會感到毛骨悚然。只是這群魔物暫時沒有異動,又有強力的陣法庇佑,陣內的人才能相對平靜地注視著它們的一舉一動。
突然,這群虎視眈眈的魔物像是隔空接到了某種命令,成群結隊地一躍而起,猛地朝他們的方向重新撲過來。
陣內立刻傳來驚呼,人們瞬間繃緊了神經。鎮守陣眼的南山派弟子絲毫不敢懈怠,時刻保持著陣眼靈力的輸入。凡人們被年輕的仙門弟子們團團圍起來,以防止有魔物像之前那樣突然進入陣法。
成百上千只魔物撞擊到陣法所構築的無形牆面上,很快發出了滋滋的聲響。無數碎肉塊滾落下來,很快就淌了一地綠色的濃漿,簡直令人作嘔。
如果陣法是一座透明的罩子,此刻肯定已經掛滿了綠色的粘液,把外面的情況都盡數遮住了。
魔物這樣突如其來的大規模進攻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