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形成了一股令人作嘔的濁氣,彷彿無數雙無形的手,緊緊捂住眾人的口鼻,妄圖鑽進他們的身體,直逼骨髓深處,讓人幾欲窒息。
烈日高懸於蒼穹之上,宛如一個冷酷無情的暴君,毫不留情地將它那熾熱得足以熔化鋼鐵的烈焰光芒傾灑而下。那光芒似無數根燒紅的利箭,直直地射向大地,無情地炙烤著每一寸土地。本就乾裂得如龜殼般的 土地,此刻更是佈滿了一道道深深的裂痕,那些裂痕寬窄各異,最寬之處足以輕鬆塞進成人的拳頭。裂痕的邊緣參差不齊,像是大地在這酷熱與戰火的雙重摺磨下,痛苦掙扎時用盡全力撕裂出的猙獰傷口,醒目地見證著這殘酷難耐的熾熱以及戰爭那暴虐無情的破壞力。
狂風如同一隻被激怒的狂怒巨獸,張牙舞爪地呼嘯著席捲而來,帶著無盡的暴戾之氣。它所過之處,沙石與碎葉被高高捲起,沙石如同尖銳的暗器,每一顆都帶著劃破肌膚的銳利;碎葉則似凌亂的暗器碎片,雖看似柔弱卻也在狂風的裹挾下變得極具殺傷力。它們裹挾著狂風的怒力,狠狠地抽打在戰士們的身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那聲音恰似死神奏響的前奏,在耳邊迴盪著令人心悸的節奏,每一下抽打都彷彿是死神冰冷的撫摸,讓人不禁寒顫。
被炮彈炸出的大坑如同一張張飢餓且猙獰的巨口,在戰場上隨處可見,不規則地散落在各個角落。坑中積著血水與泥水的混合物,那血水早已不再是單純鮮豔的紅 色,而是混雜著泥土的暗紅色,呈現出一種令人膽寒的詭異色澤,仿若來自地獄深處的深淵之水,泛著幽幽的,彷彿能吞噬靈魂的光芒。偶爾,還能看到斷肢殘臂在坑中的血水間漂浮著,有的斷臂上還緊緊握著斷裂的兵器,那手指因臨死前的用力過度而泛白,彷彿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仍在做著無力的抗爭,試圖與命運的 殘酷做最後的搏鬥。這些斷肢殘臂無聲地訴說著戰爭那慘無人道的殘酷無情,讓人不忍直視。
戰場的一側,有一條曾經清澈見底、能倒映出藍天白雲以及兩岸青蔥植被的小河,如今卻被鮮血染得通紅,那河水宛如一條流淌著無盡哀傷與絕望的血河,潺潺流淌著,卻似在流淌著無數冤魂的悲泣。河岸兩邊的植被早已被踐踏得成 樣,枯黃的草莖在風中瑟瑟發抖,它們纖細的身軀被壓彎得幾乎貼到了地面,彷彿是在向這殘酷的戰爭低頭求饒。原本棲息在河邊的飛鳥,那些曾在枝頭歡快歌唱、在空中自由翱翔,為這片大地增添生機與靈動的生靈,如今早已不見蹤影,只留下一片死寂沉沉的氛圍。唯有那河水流動的聲音,在這喧囂的戰場上顯得格外詭異,那聲音似有似無,時而潺潺,時而汩汩,仿若冤魂在低聲訴說著自己的悲慘遭遇,又似是戰爭的悲歌在悠悠迴盪。
天空中,烏雲開始緩緩聚集,起初只是幾縷淡淡的黑影,如幾縷輕煙般在天邊飄蕩。漸漸地,它們仿若受到了某種神秘黑暗力量的召喚,迅速地匯聚、湧動著,彷彿是一群黑色的幽靈在天空中集結。它們越聚越厚,如同一座座黑色的山峰在天空中堆疊起來,漸漸遮蔽了那熾熱的太陽。原本明亮刺眼的天空瞬間變得昏暗陰沉,彷彿黑夜提前降臨,整個世界都被籠罩在一片壓抑的黑暗之中。偶爾有幾道閃電如銀蛇般劃破天際,那耀眼的 光芒瞬間照亮了整個戰場,將戰場上的一切都暴露在這 短暫的強光之下:橫七豎八的屍體、慌亂奔跑計程車兵、瀰漫的硝煙以及那些正在激烈碰撞的兵器。緊接著便是震耳欲聾的雷聲,那雷聲如同天神的怒吼,轟隆隆地在天地間迴盪,彷彿是上天在對這人間的殺戮發出憤怒的譴責,讓每一個身處戰場的人都不禁心頭一顫,心生敬畏。
而在戰場的中心區域,喊殺聲、兵器碰撞聲、傷者的呻吟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混亂而又恐怖的交響曲。喊殺聲此起彼伏,有的高亢激昂,透著戰士們視死如歸的勇氣,那聲音彷彿能衝破雲霄,讓敵人也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