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極力忍耐的悲痛之情瞬間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而出。
她再也無法抑制住自己的淚水,趴在賀清歡的肩頭放聲大哭起來,彷彿要把這些日子所承受的所有痛苦與委屈都宣洩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時千月的情緒終於是穩定了一些,她們二人相對而坐,郡主哽咽著在講述著自己這段時日的經歷......
片刻後,只聽桌子“啪”的一聲響,賀清歡怒喝聲隨之而起。
“虧我當初認為那玄庭是英雄之姿,沒想到他竟然如此的迂腐!”
“就因為你體寒,不易受孕,就讓那妾室生下孩子,還要讓你給養著?”
賀清歡越說越氣,等等,這個情況怎麼這麼熟悉呢!這不就是雲家當初要對自己做的事情嗎!
都是迂腐且自私至極之輩,此時連那個當初同意此等事的雲景也討厭起來了!
時千月委屈的點點頭。
“我這兩年沒在皇城,婚後先隨他去了老家,又隨軍與他去了邊關,家中不讓外人知道這件事,他們認為,我身為郡主卻離不開夫君,執意與他去邊疆苦寒之地,此舉丟人!”
郡主此時用手帕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哽咽道。
“在邊疆,我懷孕兩個月便小產了,還落下了宮寒的病。”
賀清歡驚呼:“什麼?你體寒不是自身帶的,而是小產造成的?怎會好好的就......”
時千月此時情緒有些激動,雙眸之中帶著一些恨意:“我懷疑是他那個小妾做的手腳,無奈,卻沒有證據......”
賀清歡:“玄庭的小妾也跟著去邊疆了?”
郡主緩緩地垂下了雙眸:“嗯,我和你說過的,在我們成親之前,他已有了一個女人,照顧他起居的,所以,去哪裡都會帶著她。”
賀清歡滿臉憂慮地凝視著面前的女子,輕聲問道:“千月,你有何打算?”
郡主此刻緊緊地揉搓著手中的帕子,幽幽地嘆息一聲。
“我實在不想養育那個女人的孩子,可身為正妻,卻無法誕下嫡子,又不肯接受夫君的其他子嗣過繼,他人定會指責我這個郡主心胸狹隘。”
賀清歡苦口婆心地勸說道:“莫要理會他人的閒言碎語,人生是屬於你自己的,唯有你過得開心才是至關重要的。”
“你如今這般模樣,著實不適合回玄府。不如先到我家中歇息歇息,等散去酒氣,整理一下儀容後再回去吧!”
時千月稍作思考,心想自己此刻的模樣確實不宜現於人前,於是她微微頷首,輕聲應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