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竹竹看著那塊廉價的蛋糕,看得眼睛都快泛光,要冒小星星了。
當時,她家大人沒有切開蛋糕,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是要等到客人離開,一家人獨自分享。這很正常,畢竟蛋糕看著再不精緻,可也不是每天都能吃的……
然而沒想到,在主播團隊的偷拍影片中,團隊一走,切開的蛋糕,竹竹是壓根輪不上的。
原本三根的蠟燭,被取走一根,丟到地上。
那場精心準備的生日,真正的主角,是弟弟。
生日是假的,生日願望也是假的。
小糰子沒能吃著蛋糕,手中的掛件小兔子,還被丟到地上。
她弟弟狠狠踩了踩那隻小兔子。
如果不是家中大人長此以往的默許,熊孩子哪來的膽子這麼欺負姐姐?
評論區的風向瞬間轉變。
【從影片的角度,只能看見寶寶蹲在地上,輕輕擦兔兔臉上的灰,也不知道她哭了沒有……】
【好心疼,但是又無能為力。姐弟組合的家庭,很多都是這樣,尤其是留守兒童,受的委屈更多了。】
【我小時候也是留守兒童,特別能理解這個小朋友。】
主播團隊沒想到,精心製作的影片沒火,一氣之下發上網的幕後花絮直接就上了熱門。
……
亞亭集團頂樓只有一間總裁辦公室與會議室,除了秘書之外,還有一位助理。
辦公室落地窗擦得明亮,隔著不遠的距離望去,儼然是母慈女孝的和諧場面。
林莉負責給老闆訂餐,視線時而掠過辦公室內,又毫無情緒地收回目光。
非常專業。
“紀凝,先等一下。”傅明亞說,“我簽完這幾份檔案就可以走了。”
紀凝坐在鬆軟沙發上,花茶還是燙的,散發著熱氣與清香。
她用杯蓋拂過杯口,來回地、百無聊賴地,不合時宜的噪音響起,傅明亞不悅地看過來。
紀凝回想當年。
她剛甦醒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就像是八點檔連續劇中的情節,她小心翼翼地問,自己是誰,這是在哪兒。
一開始,醫生懷疑是創傷後遺症,幾次診療過後,確定失憶與心理無關,完全是因腦部受創而產生的病症。
在那些日子裡,紀凝透過身邊人帶來的相簿、兒時的小物件等,重新拼湊記憶。
只可惜徒勞無功。
即便回了國,回到熟悉的環境,仍對她的病情沒有任何幫助。
她想不起來,哪怕是一分一秒的曾經。
一聲響,傅明亞再次抬起頭。
餘光裡,她掃見紀凝在辦公室裡轉了轉,順手取走辦公桌的平板。
那是剛才林莉留下的,解了鎖,介面停留在那段還未開啟的影片上。
傅明亞“騰”一下站起來:“不早了,還是先去吃飯吧。”
她將平板拿走,幾乎是用搶的。
沒等紀凝反應過來,那平板被丟回桌上。
紀凝疑惑地抬眉。
辦公室外的林莉時刻關注著裡頭動靜,此時立即聯絡司機,將餐廳地址與就餐位置告知。
和母親在一塊兒,總是說不上話。
尤其是電梯緩緩上頂樓的過程,等待時間漫長。
紀凝拿出手機刷了刷,隨手點進微博。
一些熱門話題,會被頂上熱搜頁面。
她一般不太愛看高位熱搜,反倒是底下低位的詞條,是自來水搜出的真實資料。
她隨手瞄了幾個詞條,最後被一個陌生詞條吸引——
小苦瓜寶寶。
紀凝點開詞條,眼睛不由睜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