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其原因,許是自己當年設在魔淵口的陣法起了作用。
那陣法確實有聚魂之用,但只是試驗陣法,也不知道成功與否。
還是她帶著小徒兒親自布的陣。
她當時想的是匯聚自己魂魄在魔淵底部,同魔淵魔君之魂進行無休止的糾纏,只要她靈魂不滅,那魔淵便永不會異動。
但是先前察覺到魔淵異動,她便在想自己那陣法肯定是沒用了。
不過也慶幸沒用了,不然受苦的是徒兒。
可……徒兒的出現,又讓她遲疑著,自己那陣法是不是起作用了。
要是起了作用,就證明她在下面受苦了五百年。
南樂知聞言,一臉肯定的表示。
“白雲書,不是我說你,你何時變得如此畏手畏腳了?你該告訴她當年真相,而不是讓她一直怨恨你。”
白雲書頗為困惑道:“是嗎?可我不知道該如何說”
“若真是凝竹,大概是在怨你,不過真的怨你的話,她又怎麼會想方設法再度成為你的徒弟,你該同她說明了些,那些事不是你所為……”
南樂知知曉此事,全然是因為三百年前的某一日,白雲書拎著酒前來尋她。
陶憶曄閉關,耿寄歡忙著宗門大小事務,月黛遠受命出門殺魔去了,能同白雲書談談心的只剩一個南樂知。
她起先是不明白白雲書怎麼會突然間來找自己。
畢竟白雲書重傷未愈,但是難得見她出門且興致還算好,就沒阻止。
待喝得酩酊大醉時,白雲書抓著她的袖子哀嚎出聲道。
“南樂知,你說我該怎麼辦,我師姐把我徒兒推下去了,她為了讓她心死,還幻化了我的模樣……我徒兒代替我去死了,我好怨我大師姐,可她又是為了我。”
南樂知一臉複雜,聽得雲裡霧裡。
後來花了好半天才理清楚,理解白雲書心底的掙扎與在意。
“原是如此,我還以為你對你大師姐態度冷淡,是因為那天她將你困在了宗門,你沒能去阻止你徒兒……”
“宗主她……也是無奈之舉吧,畢竟你是她從小帶大的,你對於她而言,不只是師妹,更是親人,你們相伴了那麼多年,她不捨得你去死……”
她其實不太擅長安慰人,但是白雲書那日確實傷心得很,整個人都渾渾噩噩。
若是她是白雲書,她肯定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她就好像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自己當年被當做替身,一人對抗全宗門,被嘲諷時,也是這般無助,不知道該怎麼辦。
後白雲書踉蹌著回了沐生峰,告訴南樂知這件事不要跟別人說起,她自己靜靜。
結果這件事情對她打擊太大,白雲書再也不出沐生峰,百年見不了兩次面。
聽見南樂知的這個建議,白雲書糾結了半晌。
“你說她會信嗎?”
她不是沒有想過將真相說出來,可又猶豫。
南樂知思索了一下。
“不會信,但是你說不說是你的事,信不信是她的事,跟我沒關係,若我是戚凝竹,這事要是放在我身上,我也不信。”
當年的仇人現在來跟自己說不是她所作所為,恨了五百年恨錯了人,光想著都接受不了。
白雲書沉默片刻,想到了自己先前做的一個夢。
那夢,纏了自己很久很久。
夢裡只有三個人,自己,陶憶曄,和凝竹。
陶憶曄在無慾峰的山崖邊站著,笑著對自己說:“師妹你看,天下太平,蒼生安穩,玄英宗蒸蒸日上,你和二師妹也都好好的,師尊所交代的我都做到了。”
她臉上都是自豪神色,白雲書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