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語異常堅定,隱歡看著那藥爐,心間居然漾起了絲絲暖意。
可她忽然間想到了什麼,那股子暖意又被冷意所代替。
這種承諾,聽得多了,已經不在乎了,再次聽到,居然還是會歡喜。
口頭所做的東西,又怎麼能當真呢。
而且隱情她也沒說,是不願意面對自己所做過的事兒嗎?
五百年前,白雲書似乎也給過她這樣的保證,而且很多。
“師尊的這種保證,給過除了我以外的人嗎?都實現了嗎?”
她詢問著白雲書,白雲書想了想。
以前她也給過凝竹承諾,但是無一例外,都沒有實現。
是她的錯。
白雲書將眼神移開,表現的有些頹廢。
“為師……記不得了,時間過得太久了,好像,沒有實現,但此番我所說的,都會實現。”
白雲書的手緊緊攥著被子,腦子裡全是小徒兒依舊在怪她。
其實也不是記不得,只是不願意提起罷了。
若是揪著不放的話,無疑是把傷口撕扯開來,再度窺探當年那些不盡人意的事……
每每想起來那些沒有做到的承諾,她心中就煩悶的很,甚是想要尋求回到過去之法。
但是時間又怎麼會倒流呢,她曾以為自己會在沐生峰裡躲上一輩子,待到魔淵異動後,再度等候天命,跟其同歸於盡。
她已經做足了十全的準備,靜靜等候。
當然不止做足了同歸於盡的準備,還做了要是凝竹回來後自己該如何的準備。
不過當年的她只敢幻想,不敢奢求,抱著那帶有她味道的衣裙睡一覺,夢中相見已經是極好。
“也不知,凝竹是否還在怪我……”
她這話說的很輕,隱歡正在發呆,聽見後抿唇,含糊了一句。
“不清楚,凝竹師姐那般大義之人,應該不會怪吧,再說了,怪師尊什麼呢……”
她這話越說越小聲,自己都不信。
嘴上說著不怪,其實心中全是不怪就有鬼了,要是不怪罪她才不會來此呢!就怪!
“但願如此吧,她能怪罪我的可多了,大義之人,要自主選擇成為大義之人才叫大義,後人所賦予的算不上,並非自願……”
白雲書惆悵,隱歡對此表現出很感興趣。
“是嗎?師尊可否細說,先前問隱情,師尊卻只是道出那麼一句,莫非真的有隱情?”
隱歡想要看看白雲書是否會承認。
但白雲書只是笑了一聲,並不作答,選擇逃避。
“小徒兒,為師有些困了,想要知曉後續如何且聽下回分解吧,斯人已逝,提及總是傷感的,你只需知曉,你凝竹師姐,是個很好的人就好了,她是我最喜愛的徒弟。”
她說這話倒也不怕隱歡生氣,畢竟她愛看這人吃醋又不講的可愛樣。
隱歡一聽,果真心中不滿,握著扇子的手用力,隨後發洩似的使勁扇著風。
白雲書嘴上說著最喜歡,可幹出來的都是些什麼事,對其冷冷淡淡,甚至很少關懷。
她現在對自己的好,就像是對戚凝竹的補償,將以前虧欠的,都放在自己身上。
就像這久喂她吃藥,明裡暗裡的熱情關懷,替她擋下責罰,都是在彌補以前的戚凝竹……
可若是以前的戚凝竹看見,想來也會羨慕自己。
畢竟她以前的目標就是和白雲書比肩,站在她身旁,讓她多看自己一眼,多關懷自己一些,能有點小互動她都高興許久。
她不自覺的想到了自己以前的那間屋子,自從回來,還沒有進去過。
白雲書不允許她進去,也不知道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