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為了中間人,不佔任何一方,不會去幫,也不會去害,往後面對白雲書,大機率也只會像一個陌生人一樣。
再不濟,相視一笑,互走遠方。
月黛遠抱著劍站在遠處望著這一幕,嘆了口氣,隨後開口。
“當真是無解的局,一邊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姐,一邊是替自己受苦五百年的徒弟,她真是應了她才來這裡的那個名,隱歡,隱患……”
好似誰都對得起,又好像誰都對不起。
月黛遠是個直性子,自然是有什麼說什麼,不會彎彎繞繞。
每個人的性格想法都不一樣,前宗主也是為天下蒼生鎮魔獻祭而亡,就像殺一人而救萬民,她延續了蒼生道,所以疼白雲書,補償白雲書。
她如果是白雲書,是戚凝竹,她也會恨,會覺得將她的命運直接定死,逼著自己做自己不願的事。
但她卻是天下蒼生之中的一員……享受著她們的恩惠,若無人大義,無前宗主之做,那這天下,在魔君出世之後,修仙者人人自危,天下萬民,蒼生百業該何去何從。
當時前宗主跳下魔淵的時候,她又在想什麼呢?她在得知自己的宿命時,又在想什麼呢。
有了想要守護之人,才如此果斷嗎?
她的話語很小聲,可還是落在了幾位長老的耳朵裡。
聽見她那麼說,白雲書苦笑,腦子裡渾渾噩噩。
小徒兒還在半月庭裡養傷,而這裡,玄英宗讓她離開,師姐也同自己反目了,自己能名正言順的離開了,可為什麼,心裡那麼難受呢。
世間是否有兩全之法?好像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而起。
若是五百年前,自己跳下去,就不會出那麼多的事,也就不會執念不解,在此逗留。
見白雲書站在原地不願意動彈,耿寄歡聲音微啞。
“從今往後,玄英宗,便同你無關了,宗門也再無盈夙長老,你去留何處,隨意吧。”
耿寄歡緩緩轉身,抑制住自己的心軟和眼淚,強迫自己不要回頭。
師妹……我該當如何,我哪邊都恨不了,你們都是我最親的人,我誰都不能傷害。
你很早很早就曾說過,想要辭去玄英長老之位,想要自由,不想被束縛在宗門裡。
雲書……師姐最後再幫你這一次吧。
玄英宗,我會護好,至於魔淵,雖玄英蒼生道已斷,因其它宗門也會同抗,希望你帶著你的小徒兒,遠走四方。
大師姐屍身還在宗門裡躺著,得尋個春暖花開,百花齊放之時,送她的魂魄離開,走上輪迴之路。
三個月,能否尋得尋魂之法呢。
大師姐……原諒我自私,我不願意就此放你離開,容我考慮三個月吧。
耿寄歡覺得自己現在特別悲慘,死去的暗戀,一片狼藉的宗門,離開的師妹,破碎的自己。
聽著耿寄歡這話,白雲書忽然笑了。
可笑著笑著,眼角還是落下一滴清淚。
兩人相處了那麼多年,耿寄歡提劍來找她,也無非就是做給外人看而已。
真正想的,是有理由讓她離開,不然叛逃和包庇之罪,在宗規裡,可是五十道雷劫,還要廢去一半修為。
她代理宗主之責,意氣用事將她趕走,無人有異議,其餘長老能看出,但選擇了沉默。
大部分人,多多少少都受過白雲書的恩惠。
她還能不瞭解自己的二師姐嗎?嘴硬心軟的代表,看似不正經,可做事從來都是穩妥的。
她的二師姐,是個很好很好的,好到小時候闖禍被罰,都會以自己年齡大來多擔責。
後師尊離開,自己走不出陰霾,她常來看自己,給自己送蓮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