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說那小姑娘怎麼命就這麼大呢,竟然被那金光給救了,你能否聽到他們在說什麼?”
不同於這邊的氣氛,窩在樹上的上清宗弟子四人看著遠處的景象抓耳撓腮。
“我又不是順風耳,我哪能聽到!”
“你們看,那玄鐵獸不是又回來了!哼,有個老頭幫他們又怎樣,還不是得被吃了,嘁。”
“師兄,為什麼那玄鐵獸方才沒有追我們,反而去追他們了啊?”
那被叫作師兄的人,眼底劃過一抹不快,“若不是方才我速度快,把東西給丟到了那小姑娘身上,恐怕你我此刻已是一具屍體。”
“難怪它不追我們,轉去追他們!原來是師兄動了手腳!”旁邊的弟子欣喜道。
“蠢貨!咱們現在賠了夫人又折兵!看到它身後那兩個小的沒?方才被那死老頭揍得那麼慘,那兇獸估計早就力竭了,一會等那胖子死了以後,咱們故技重施,我來施法拖住它,你們幾人分頭去,一定要把那兩個小的給抓過來!不能再失手了!聽到沒?”
……
“小夭,你先跑,師兄這會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你來抗了!”
商子裕躍躍欲試地跳了跳,他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正兒八經地和魔獸單挑過。
卻沒見到那玄鐵獸一臉懼意,還往後退了一小步。
遲夭拉了拉商子裕的手,指了指那玄鐵獸的身後,隨後接過了商子裕手中的匕首,放入自己的布袋裡頭,才歪頭看著那玄鐵獸。
不知為何,竟莫名覺得那兇獸看向兩人的眼神有些委屈。
商子裕可不像遲夭那般好糊弄,這會也不躲了,直勾勾便看著那玄鐵獸,“你又想幹啥?方才還沒被打老實,還想被揍是不是?”
玄鐵獸四隻爪子著地,像人一般地搖搖頭,隨後盯著遲夭看了幾晌,前爪從背後撈出了兩個小東西,放在身前擺正,還朝兩人面前推了推。
遲夭看著比自己還矮許多的兩隻小幼獸,眨巴了下眼睛。
那兩隻獸獸也乖乖坐在原地,睜著一雙大眼睛,學她眨了下眼。
“哦,我懂了,你想讓我們收下你這兩隻崽,讓我們鴉羽宗當他們的免費飯票是吧?不可能!我跟你講,絕對不可能!你休想!”
商子裕連連搖頭,順便勸遲夭,“小師妹,這玄鐵獸咱不能收,太危險了,誰知道他們哪天就跟方才一樣,一爪子便想拍死我們?”
遲夭抬頭看了看那隻大玄鐵獸,此刻它近乎是在用一種祈求的目光看著她,眼底不知為何,還泛出了絲絲淚光。
她遲疑地問道:
“你想讓我們帶走你的兩隻崽崽,是因為你快要死了嗎?”
玄鐵獸這種魔獸,最是記仇,也最是護短,對自己的小獸幾乎是呵護備至,不會讓旁人接近分毫,若非萬不得已,絕不會把自己的崽子讓他人帶走,除非是……它已經沒有能力再照顧它們了。
遲夭問完後,那隻大玄鐵獸連連點頭,下一瞬,渾身的玄鐵便盡數卸下,露出了它柔軟的肚皮。
那裡,已然被靈力灼傷殆盡,破開了個大洞,那裡血肉模糊,但卻被它用玄鐵給強行按在血洞上止住了血,沒有外頭那層玄鐵皮護著,此刻已有往外滲血的跡象。
遲夭被嚇了一跳,趕忙從布袋裡拿出了六師兄給她的丹藥,就要給那玄鐵獸。
卻見它搖了搖頭,不著痕跡地看了眼不遠處蹲在樹上的四個人,又抬起爪子,把兩個小獸往前推了推。
遲夭無聲看向了商子裕,商子裕卻先一步移開了視線。
半晌,才聽到他用蚊子般的聲音問道:
“方才是因為那些上清宗的人打傷了你,還想搶你的孩子,所以你才追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