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熟悉的聲音自遲夭身後響起。
她身子一頓。
“小夭?”有人扒拉了一下她的手,強行把她轉過了身,帶著絲絲調侃,“如今你加入了鴉羽宗,果真就是不一樣哈,胖了不少!比從前可愛多了!”
“不過,昨日咱們天音宗才給鴉羽宗送了請帖,今日他們就帶著你巴巴地來了,小宗門果真是這副窮酸樣兒,小夭,你還是趁早回來吧,咱們幾個最近都可想你了!”
言語裡頭極為譏諷,卻是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出來的。
遲夭心裡聽著很不舒服。
她轉過身來,定定地看向面前穿著天音宗弟子服的少年,不動聲色把自己的胳膊從他手裡拿了出來。
那人見她這樣,眉頭一蹙,半開玩笑道:“小夭,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是連五師兄都不認了?你可是宗主的女兒,始終都是天音宗的人,你難不成真想叛宗?”
遲夭直視他,一字一句清晰道:
“小夭被接回天音宗後,一沒有入遲家族譜,二不能修煉,不是任何人的弟子,我本就不是天音宗的人,不是叛宗。”
面前的白衣少年,是天音宗三長老的弟子,也是她曾經的五師兄尚元洲。
他為人直爽,有什麼說什麼,因為這個三長老還對他頗為讚賞,從前她剛回到天音宗的時候,他還常常與自己一起玩兒,後來……卻沒少幫著遲阮阮挖苦自己。
尚元洲一聽這話,眼珠子瞪得大大的:
“你怎麼會說出這種話?那可是你親爹孃,小夭,你變了!大變特變!那鴉羽宗的窮酸鬼們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他對此很是驚訝,從前遲夭在他面前,永遠都是乖乖的,自己說什麼她便聽什麼,也不敢大聲跟自己說話,現在看來,人倒是多了幾分硬氣,說話都口齒伶俐了許多。
也不知道這硬氣哪兒來的?
就憑隔壁那什麼都不是、什麼都沒有的鴉羽宗嗎?
前段日子,宗門人便都說,小夭棄宗下山,去了鴉羽宗,完了還在星淵森林帶著鴉羽宗的幾個人,打傷了大師兄、二師兄和阮阮,當時他聽了還不信這些是遲夭做的,沒想到現在看來,竟然還真是如此?
遲夭看著面前的少年,小臉沉了下來:
“這位道友,我們鴉羽宗不是窮酸鬼,請你放尊重一點兒。”
尚元洲聽了這話,直起了身子,看著面前的小姑娘奶聲奶氣地說著這些話,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更多的是覺得有些好玩兒,他調侃道:
“道友?小夭,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可愛?那鴉羽宗怎麼能跟天音宗比?天音宗是四大宗門之一,什麼資源都有,相比較起來,鴉羽宗難道不窮酸?另外,你怎麼不叫我五師兄了?就算去了別的宗門,從前的情誼還是在的吧?你別忘了,咱倆從前交情可不一般,你說這樣真讓五師兄心寒!”
遲夭小臉更冷了些,從前自己和尚元洲,哪裡有什麼不一般的交情?
他說的不一般的交情,就是每月月例一下來,就用各種理由把她的那一份給借走嗎?如果不借,便偷偷跑進她的房間,自己從枕頭底下偷摸順走,只給她留下一小塊碎的靈石。
“我跟你才沒有交情,以後也不會有!你走開!我不想與你說話!”遲夭想到這裡,心口一堵,便大聲說道。
尚元洲和四師兄都很愛靈石,可尚元洲是想方設法從她這裡拿走僅有的靈石,而四師兄雖然看起來摳摳搜搜,卻對她很大方,從來不會找她要靈石,這一月一來,還給了她不少靈石,生怕她吃不好穿不好。
就連昨日自己把存下來的靈石都給四師兄時,他也不想要。
而若是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尚元洲身上,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收下,然後用她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