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鷺抬起頭來,在看到黑袍人那一刻,整個人就像是被冰封一般,無法動彈。
“你……”
只發出一個音節,他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因為那黑袍人極其惡劣地掀開了腦袋上的袍子,在眾人面前露出了臉。
“雲中盛???”商子裕猛然抬頭,“你方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雲中盛面部的肌肉微微抽搐,嘴角上揚的弧度極其細微,眼睛微微眯起。
“雲中渡,入宗門修煉這麼多年,連人話都聽不懂了?”
與前幾日他們見到的那個紈絝子弟模樣全然不同,這時的雲中盛,讓人有些不寒而慄。
話音剛落,便有道火光直衝他而去。
“小爺這輩子,最討厭滿嘴噴糞的東西了!”
玄祁率先出擊,那火光只稍稍靠近雲中盛,便被他迅速閃身躲過,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而地上受了傷的雲中鷺也在這時起身,擋在了雲中盛身前,側過頭去朝身後的人說道:
“盛兒,回去!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雲中盛冷哼一聲,饒有趣味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哦?那什麼地方才是我該去的地方?雲中鷺,你未免把自己想的也太過重要了吧,你覺得我會聽你的?這些年來你安排我安排的還不夠?”
商子裕還沒弄清楚他們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就發現遲夭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他低頭看去,只見遲夭臉色慘淡,眼中滿是驚恐。
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
“四師兄,是他……昨晚那個黑衣人,就是他!他身上的邪氣,好多……”
遲夭的聲音顫抖著,像是寒風中一片搖搖欲墜的枯葉,她的身體微微發顫,不自覺地往商子裕身後縮去。
此時在她眼中,面前這人壓根就認不清面孔,根本分不清是雲中盛還是誰,她只知道他渾身都被邪氣包裹的嚴嚴實實,甚至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那種氣息,讓她難受得不行。
商子裕眉頭緊皺,眼中飛速閃過一絲凌厲,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他下意識將遲夭護在身後,右手微微握拳,骨節泛白,緊緊盯著身前擋在雲中盛身前的人:
“叔父,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雲中盛說……你替他認罪?”
雲中鷺臉上有些不知所措,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沒來得及解釋,他便把雲中盛往旁邊一推,“盛兒,你不該來的,你快走!”
雲中盛冷不丁被推了這麼一下,身形有些踉蹌,但很快又站穩來,他死死盯著雲中鷺:
“你昨夜騙我來城中,把我費心費力,抓來的人全都放走了,害我功虧一簣,今日又安排了這麼一出大戲,我不來怎麼行呢,你說是吧,爹?”
雲中鷺聽到這話,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盛兒,你……”
“住口!你不配喊我名字,我覺得噁心。這十幾年來,你每每喊我名字,我都想吐,放任了我十幾年,如今倒是端起爹的架子了?我呸!”
雲中盛突然怒意橫生,打斷了他說話。
“……”雲中鷺看著自己兒子如此神態,面上滿是無奈,他嘆了口氣,“你當真不該來的,我是你爹,我不管你,還有誰能管你……”
雲中盛抬手便凝起力量,朝他揮去,把他硬生生打倒在地:“我雲中盛需要你管?這些年來,在你眼中我難道不是一直都可有可無嗎?”
他的眼中燃燒著憤怒與怨恨,彷彿要將眼前的一切都焚燒殆盡。
“你以為外界所說的你對我的偏寵真的是我想要的?小時候,我每次滿心期待的想讓你陪我玩,你卻總是在教雲中鈞這教雲中鈞那,娘去世的時候,你又在哪裡?從娘死的那天晚上,我就告訴我自己,你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