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那五個黑袍人猶如被一道驚雷當空劈下,身形猛地一僵,旋即瞪大了雙眸眼眸中滿是驚恐與駭然之色。
“混沌歸元斬?這可是用劍修全部靈力匯聚凝鍊而成的禁忌之術啊!那是走到窮途末路之時,才會孤注一擲使出的手段!這術法早就失傳幾百年了,他怎麼可能會?!”
其中身形最為高大的黑袍人嘶吼出聲,聲音因恐懼而變得尖銳刺耳,劃破長空,“這招式一旦施展出來,只要被他這劍鎖定,哪怕我們有通天徹地之能,施展空間挪移這等術法躲到天涯海角,也絕無可能逃脫死亡的厄運!”
另一人聲音裡透著滿滿的不可置信與氣急敗壞:
“這般出招,等同於與敵人玉石俱焚,使出這一招的人也必然會油盡燈枯,唯有一死啊!他這是……要以他一命換我們五命!他簡直是瘋了,徹頭徹尾的瘋了!”
““快,加快速度!無論如何,絕不能讓他使出這一招!!”
言罷,五人的十指快到幾乎已然拉出了殘影,靈力從他們的指尖洶湧而出,源源不斷地灌進那半空之中已然成形的通天大劍中。
此時,在一旁飛舟甲板上正呼呼大睡的奔奔,被那驟然炸響、仿若天崩地裂般的轟隆隆雷聲驚得渾身一個激靈,銅鈴大的眸子瞬間撐開,滿是惺忪與懵懂。
待它看清眼前景象——眾人橫七豎八地癱倒在地,周身衣衫襤褸、鮮血淋漓,那獸瞳之中,瞬間燃起洶洶怒火。
沒有絲毫猶豫,它四爪迅猛刨地,激起大片塵土,如離弦之箭般朝著眾人所在的方位狂奔而去。
奔行間,它渾身的肌肉緊繃,根根毛髮剎那間變化作堅硬無比的玄鐵,根根直立。
而後那玄鐵離體,劃破長空,帶著尖銳呼嘯,朝空中那幾個黑衣人飛速而去,須臾間,狠狠割在他們身上。
“嘶啦” 幾聲,黑袍人皮開肉綻,鮮血四濺。
“該死的畜生!不過一介四階玄鐵獸,也敢來攪局!”黑袍人又驚又怒,破口大罵,狠狠啐了一口,“等結束了,定要將你這孽畜扒皮拆骨,你這身玄鐵可別白白浪費了,正好為我等所用!”
狠話剛落,他猛地抬手,掌心靈力仿若凝聚的黑色漩渦,帶著排山倒海般的磅礴威壓,狠狠朝著奔奔拍去。
奔奔躲避不及,被這凌厲一擊重重拍飛,龐大的身軀如斷了線的風箏,在空中劃出一道孤寂弧線,而後 “砰” 地一聲,狠狠砸在地上,砸出了一個深深的土坑,四周塵土沖天而起,瀰漫四周。
五個黑衣人嗤笑一聲,臉上滿是不屑與輕蔑,手上的速度更快了些。
可底下奔奔卻掙扎著從土坑中站起身來,晃了晃大腦袋,抖落滿身的塵土。
儘管身軀顫抖四肢發軟、口鼻之中有鮮血汩汩流出染紅了一大片皮毛,卻依舊再次嘶吼著衝上前去,試圖阻攔這些黑袍人。
然而,那五人下手狠辣決絕,毫不留情,又一次揮動靈力,將它狠狠擊飛。
迴圈往復,奔奔已然記不清自己被打飛了多少次,每一次撞擊地面,都似重錘砸在靈魂之上,身軀殘破不堪,可它總能咬著牙咆哮一聲四肢撐地重新爬起來。
直至最後,它口中低低喘著粗氣,發出微弱哀嚎,目光艱難地看向言如風。
那裡頭寫滿了哀切。
但言如風懂了,她是在以命相搏,為自己爭取那寶貴時間,亦是在託孤,盼著眾人能好好照顧它的兩個孩子。
奔奔再也沒能爬起來,重重倒下。
言如風看著她這般捨生忘死,眼眶瞬間充血,血絲仿若猙獰蛛網,佈滿眼眸。
抬手,傾盡最後一絲靈力,注入到奔奔體內。
下一刻,那上千片玄鐵便如花瓣般飛了回來,在眾人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