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陵的目光如利刃般刺向尚元洲,眼中怒火熊熊燃燒,幾欲將他吞噬,聲音更是冷得能凍死人:
“阮阮?此事竟然還牽扯到了阮阮?你給我把話說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若有半句假話,休怪我不念情分,從嚴懲處!”
尚元洲身子抖如篩糠,艱難地嚥了口唾沫,囁嚅著說道:
“前些時日,玄鐵獸傷了宗內弟子,久久沒能恢復,弟子知道這銀翼靈魚有奇效,便自作聰明想來捕一條試試,可是這池子裡的靈魚都躲在湖底,這靈湖底的水深,似乎是被什麼東西擋住了,我便……”
遲陵聽得雙拳緊握,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怒視著尚元洲,幾欲昏厥:
“這靈湖是下了禁制的,你!你竟然……”
說到一半,他覺得有些不對勁,“為何你打破了禁制,我半點都未曾察覺到,你做了什麼手腳?此事又跟阮阮有何關係?”
尚元洲抿起唇來,“是……阮阮趁你閉關時取你法器的……”
遲陵聽完只覺得頭昏腦脹,自己那向來乖順的女兒,竟然和元洲一起,做出瞭如此蠢事!
銀翼靈魚在整個鳳麟大陸,只有他們天音宗才有,此魚的確能提升靈力不錯,但這並非他如此看重的原因。
當年遲夭失蹤,天音宗百廢待興一團廢墟,而他什麼也沒管,只一心帶著心如死灰的蘇禾到處去尋小夭,就在沒有找到絲毫頭緒,急得團團轉的時候,他們在一處小村莊的集市上看到了這銀翼靈魚,這才帶回來培育,從那回來以後,天音宗的地底下,就突然如同天降福祉般,不僅出現了靈氣,天音宗的氣運也有了一個質的飛躍。
所以他一直認為是這靈魚帶給了他和整個天音宗好運,是上天讓他忍受和自己女兒生離之苦而補償給他的福祉。
這也是他對這銀翼靈魚如此稀罕,放在靈湖中不讓任何人接觸的原因。
沒想到這尚元洲,竟然瞞著他和阮阮,就這樣破了靈湖的禁制!他立刻便想到這些日子宗門中的大批的靈植枯敗,很有可能便是因為靈魚被放跑了,而靈魚一離開,天音宗就出現了頹勢,他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推測十分合理。
這意味著天音宗即將回到從前什麼都沒有的落魄,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讓他怎麼能接受!
遲陵只覺一腔怒火在胸腔中熊熊燃燒,燒得理智幾近崩塌,他猛地一甩衣袖,強大的靈力裹挾著怒火肆意激盪,周遭靈植都仿若被點燃,發出 “滋滋” 聲響,聲嘶力竭地吼道:
“還愣著做什麼!都給我聽好了,你們一群人擅離職守,此刻便是你們將功補過的機會!秦墨,你即刻帶著他們速速沿著天音宗靈湖下山,不管是周邊山谷、溪流,還是毗鄰的村落集市,一處都不許放過,定要巡迴這靈魚,若是他們空手而歸,就不用再回我天音宗了!”
秦墨神色凝重,深深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尚元洲,眼中閃過一抹失望,立刻抱拳應諾,帶著地上六神無主的弟子下山了。
待秦墨等人的身影已消失在視線中,遲陵才緩緩轉過身來,那眼神猶如寒夜中閃爍寒光的利刃,牙縫中擠出的話語更是裹挾著冰渣:
“尚元洲!你犯下的過錯,罄竹難書!本以為你身為三長老的親傳弟子,能明辨是非,嚴守規矩,誰讓你竟這般肆意妄為,不僅拉阮阮下水,更是將整個天音宗的氣運置於險境,你可對得起宗門多年的悉心栽培?對得起你師父平日的諄諄教導?!”
尚元洲早已癱軟在地,連瞳孔都失了焦距,他知道自己犯下了嚴重的過錯,可是卻怎麼也想不明白,這些靈魚失蹤,跟宗門的氣運到底有何關聯……
“掌門,我知錯了,我真的知錯了!當時滿心只想著救那些受傷的同門,被豬油蒙了心,這才莽撞行事……我願意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