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戛然而止。
那晃悠悠的憶珠,緩緩回到了沈琅的身體。
廣場上一片死寂,所有人被這驚人的真相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片刻後,憤怒的低語聲如潮水般蔓延開來,四大宗門的弟子們個個義憤填膺,眼神中滿是怒火。
“這姜懷仁簡直喪心病狂!如此惡性,絕不能饒恕!”
“沈琅這些年來,竟然承受了如此多的痛苦,難怪他此番要親自行刑!要是我的殺父殺母仇人,就在我面前,我真的很難忍住不去報仇……”
“他簡直太能忍了!”
眾人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姜懷仁,目光要是能殺人的話,他早已經被千刀萬剮。
沈琅站在那裡,身姿挺拔,他緩緩看向自己身邊的上清宗長老,黑色眸子裡,滿是死寂,“現在,我可以代你行刑了嗎?”
那長老微微張了張嘴,最後只是怔怔注視了他片刻,拍拍他的肩膀,一句話都沒說,退了下去,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了他。
不遠處,晏紫汐手上牽著遲夭,遲夭手裡抱著小黑,幾人緩緩走到了商子裕幾人身邊。
“所以當初沈琅的確是察覺到我們了……對吧?”晏紫汐的目光有些微閃。
她說的是那天晚上。
他們撞破沈琅被姜懷仁鞭打的那天晚上。
林行幽垂眸看了一眼遲夭,“嗯。”
商子裕皺眉,“那時候連姜懷仁都沒發現我們,他是怎麼發現的?”
“風。”言如風輕聲道,“他跟我一樣,是風靈根,雖然他劍道和速度都不如我,但他對風的把握,不亞於我。”
“所以那天晚上,他該不會是想對姜懷仁動手的,但是因為察覺到我們了,所以沒動手?”玄祁撓破了頭也沒想明白,怎麼會有人光靠感受風,就知道那裡有人的。
言如風搖搖頭,“不清楚,只是,此人這麼能忍,雖然當初沒能打過我,但以後,他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沒人看到,言如風說完這話,遲夭臉上露出一絲心虛。
廣場中央的姜懷仁看向沈琅,眼底都是錯愕,片刻後突然仰頭瘋笑起來,那笑聲在廣場上顯得格外刺耳,“原來是你!我竟沒想到當初那家人竟然還有人活著。哼,可誰讓你們那片村子四處都有人傳我上清宗內有人修魔?我怎能留此隱患?你家人的死,只能怪他們自己自尋死路!我當初就應該再仔細清查一番,將你這漏網之魚也一併除掉!”
沈琅的眼神愈發冰冷,“姜懷仁,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姜懷仁笑聲漸止,臉上露出一絲猙獰:“在這修仙界,本就是弱肉強食,我不過是想保住自己的地位和秘密罷了,你以為你今日殺了我,就能改變什麼嗎?師父早就跟你說過,這世間的黑暗,遠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
沈琅冷肅,黑色眸子凝視著他,一字一句道:
“師父?你也配?我不管這世間如何黑暗,我沈琅只知道,你欠我家上下一百四十三口人命!今日,我便要你血債血償。”
與此同時,方湛和其他兩個宗門的長老互相對視一眼。
“行刑!!”
三位長老與沈琅一同站定,他們雙手結印,口中唸唸有詞。
剎那間,天空中烏雲密佈,電閃雷鳴,一股強大的威壓從雲層中瀰漫開來。隨著長老們的法訣引動,一道粗壯的天雷從雲層中蜿蜒而下,直劈向被鐵鏈鎖住的姜懷仁。
姜懷仁感受到那撲面而來的死亡氣息,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他拼命掙扎著,試圖掙脫鐵鏈的束縛,但一切都是徒勞。
天雷轟然落下,擊中姜懷仁的瞬間,他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被雷光包裹,冒出陣陣青煙。
“沒有修為,被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