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在衣袖中的拳頭緊握,淡笑道:“驃騎何等威勢,持璽敕封諸將,還隔空調動執金吾,某不及,幷州之戰全賴驃騎為先,從命便是。”
“某亦然。”
張溫苦澀一笑的回道。
“退朝吧。”
劉宏目光平淡,漠然道:“既然諸卿無策,驃騎又代行天子權,朕不阻,滿朝上下盡皆從命,由蹇碩督事,遷延者誅。”
“諾。”
滿朝士卿作揖退朝。
這一日,驚得所有士卿不能自制神情。
天子於陳國太過厚愛,對劉牧太過恩賜,讓所有人難以接受。
“陳王。”
“見到想要見的事情了?”
劉宏走下帝陛,坐在劉寵對面,淡笑道:“這天下不知有多少人想要讓公子牧死在幷州,這是他自己選的路,朕無愧於你。”
“陛下何言。”
“臣並未問此事。”
劉寵神情凝重,肅然道:“臣就是想知道都有什麼人要伏殺牧兒,想斷陳國的根基,想要撼動大漢王庭!”
“士族。”
“商人。”
“豪紳。”
“求利者,求名者……太多人了。”
“朕剛開始以為是袁氏,何進,亦或者楊彪。”
“或許還有熹平年作亂的那些人,以及扶風宋氏等等。”
“可隨著大誰卒徹查,人越來越多,好似所有人都盼不得公子牧死。”
“朕當初就應該讓他止步司隸校尉,而不是去平涼州之亂。”劉宏側身看向宮門,好似能勘破山河凝望幷州。
“陛下。”
“你會後悔嗎?”
劉寵起身作揖一拜,咬牙道:“臣這輩子在陳國殫精竭慮,為陛下分憂,為百姓謀福,此來洛陽別無所求,可否召回牧兒,換人去幷州,大漢不缺志士仁人,更不缺文武雙全之才。”
,!
“陳王。”
“你還沒看出來嗎?”
劉宏伸手扶起劉寵,神情複雜道:“朕阻不了他,公子牧用皇帝信璽調陳國之軍,三州之卒,還命執金吾從各大糧倉抽調糧食,他不止要克敵禦寇,而是北伐。”
“陛下。”
“你是大漢的天子。”
“一個皇帝信璽,阻不了你啊。”
劉寵沉默片刻,朝著走在帝陛的背影猙獰大喝。
為父,他不願劉牧陷入絕地。
為王,他不願陳國失去最為出彩的嗣子。
所以,他不惜抗拒宗法,無詔攜兵入朝,只求劉宏能召回自己的牧兒。
“朕阻不了。”
“朕也不想阻止公子牧。”
“陳王,朕的皇叔,你不瞭解自己的兒子。”
劉宏按劍轉身,睥睨宮宇,平淡道:“公子牧有自己的傲氣,他所行之事天下無人可阻,即知即行,知行合一,這是他自己說的,挽弓發箭,豈可收回!”
“陛下。”
“大漢是你的大漢。”
“大漢有大將軍,大漢有太尉。”
劉寵雙手敞開再合,以重禮大拜帝陛。
幷州可以換個主將,但陳國只有一個宗王之子。
“朕的大漢?”
“朕的大漢早在熹平六年就沒了。”
“朕為什麼給你恩寵,為什麼讓公子牧持璽。”
“你們父子,一介封國之君,憑什麼拿走兩柄中興劍?”
“朕就是讓公子牧無人可阻,朕就是要讓公子牧與大漢共存亡,朕的大漢已經敗了,現在,未來,公子牧就是大漢的脊樑。”
“他的大漢,朕阻不了,天下莫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