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露出獠牙,正好坐實了假冒的身份。如果那怪物的忍耐力更強,有人類作為掩護,它可能藏得更深。
當然,喬時宿舍裡這種,怪物剪刀女以真面目加入宿舍的情況,應該是絕無僅有的(這大概也是眼鏡相信喬時宿舍沒問題的依據之一)。
“我覺得奇怪的地方就是,監測到異常訊號波段的是你們學校的人工湖,但這個界域卻形成了宿舍的樣子。”
眼鏡有些撓頭,以他的經驗,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人工湖?!”張薇忽然發出一聲驚呼。
見大家都朝她看過來,張薇有點語無倫次地說:“今天、也可能是昨天……我有點沒時間概念了……總之,我回宿舍前,就去了人工湖那邊。”
她的腦子有點稀裡糊塗的,直到眼鏡提起關鍵詞,才突然將事情聯絡起來。
喬時立刻就回想起了不久前張薇的異常狀態。
當時她就有心追問來著,但後面突發狀況太多了,她反倒忘記了最開始的疑問。
回宿舍前,張薇去參加了怪談社的散夥活動。畢業季了,類似的散夥飯、散夥活動挺多。
為啥這活動在人工湖旁邊呢?
因為據說以前有一任社長,是個研究生,就是在畢業季時跳湖而亡。
他平時是一個很努力、很勤勉的人。怪談是他的興趣愛好。臨近畢業,他的畢業論文卻被導師打了回來,又沒找到工作。
老師告訴他,就是因為他沉迷於那些無用的東西,不好好努力,所以才會在這個優勝劣汰的世界競爭失敗。
他承受不住壓力,留下一封遺書,“抱歉,我被淘汰了。”然後,人沒了。
——以上屬於張薇聽過的故事版本,不保真。好幾年前的事情,張薇還能知道細節,不是故事是什麼?
怪談社的社長去世,自然也成為了怪談的一環。
大家不是拿他取樂,這也算是一種另類的緬懷。
偌大的學校裡,每年出意外、扛不住壓力或是出於其他原因死亡的人比想象中多。可除了親朋,幾乎不會有人記得他們的死亡。甚至有些人連聽都沒聽說過。
但起碼,那個社長被他們記憶著。
不是以失敗者的身份被記憶著,而是志同道合者的身份。
所以所謂的散夥活動,就是用怪談社的近段時間的成果(怪談故事)告慰亡者。
按照華夏傳統做法,可以將故事整理成冊燒給他,或者丟入人工湖中?
不過大家覺得這種行為太迷信、且不環保,換了個賽博燒紙的方法:用電子文件整理故事,網路漂流瓶傳送故事。
說實話,他們緬懷亡者,但也不會真的覺得鬼魂還在。
喬時突然有了個離譜的想法,“界域主人會不會就是怪談社社長,他掌握了學校裡的怪談,所以學校裡的遊祟才會都被他喚醒?”
“不排除這種可能……”眼鏡有些複雜地看向了張薇。
喬時這個自稱萌新的姑且不說。
就連她的萌新室友,也不是一般地勇。
一個是界內人,一個主動往奇詭事件上湊,這宿舍不被拉進界域才怪了!
這倒是能解釋為什麼這裡的宿舍號毫無規律了:
因為怪談社成員的專業、所在宿舍就是隨機的,張薇都不知道那些同學住哪些宿舍。
如果當時在人工湖附近的人也會被拉進來的話,那就更隨機了。
張薇欲哭無淚道,“我沒想到賽博燒……祭奠真的會有用啊!”
她現在連“燒紙”這個詞都不太敢說出口了。
張薇雖然對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感興趣,但她其實是個嘴強王者,太犯忌諱的事情,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