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窗書生。”宋風沉聲道:“不想為漁叟等人報仇嗎?”
沈妙才頭都沒回,專注的盯著眼前無字天書:“與他三人結拜的是沈闊,與我沈妙才何干。”
倒也不怪他薄情寡義,而是父親沈闊自盡前曾叮囑,沈家世代只有一件事,那便是掌管好無字天書。
江湖中的風浪哪怕捲到自己身前,也要視而不見,這是沈家祖祖輩輩的使命,是讓江湖俠客這無根浮萍得以記載在冊的根本。
宋風聞言大感欽佩,難怪江湖中廝殺不斷,卻甚少有人對眼前的書生出手。當然,除了極個別人。
轉過身,宋風傲視階下群雄:“裂地神掌朱止,可在此處?”
眾人目光紛紛彙集,人群后的朱止不得已挺身向前:“朱止在此,宋護法有何指教?”
宋風凝視沈妙才,幽幽道:“沈先生既有如此胸懷,宋風這便還你一禮。”
說罷飛身躍下,手中龍吟直指朱止:“六年前,前任寒窗書生沈闊,是否喪於你手?”
後者大驚,駭然道:“從未聽聞此事!宋護法莫不是要錯殺好人?”
這句回應著實可笑,宋風早已惡到不能再惡,屠戮忠良本就在情理之中,他這一句錯殺好人,更是越描越黑。
“哼。”宋風冷笑一聲:“只因沈闊將你排在第三十七位,心中不服,便暗下毒手,意欲令其重修無字天書。怎料沈闊文人傲骨,寧死不從,你便痛下殺手,瞎其目,聾其耳,斷其雙臂,是也不是?”
朱止心性大亂,轉頭對身後眾人嘶吼道:“諸位同道,他在誹謗,他在誹謗啊!我朱止無愧天地,豈能行如此勾當?這邪教小兒正在分離人心,大家要為我作證啊!”
“人家點名道姓了,朱掌門就上前迎敵吧。”
“朱掌門莫不是怕了不成?”
圍觀群眾依舊煽風點火,哪怕平日與朱止交好的門派也是默不作聲,生怕宋風的龍吟指到自己頭上。
“諸位同道莫非要逼死我不成?”朱止大驚失色,腿腳不斷顫抖,目光所及之處,昔日好友無一人為自己出聲,更顯悲涼。
“朱止!”宋風高喝一聲:“出來領死。”話音落時,三道虛劍纏繞龍吟,正是子午劍氣。
後者逼不得已,踉踉蹌蹌的跑向場地中央,雙腿如篩糠一般,嘴上仍在狡辯:“宋護法何苦逼人太甚。”
不聽他廢話,宋風舉劍劈下,神伐之怒,無人可擋,地面平添一道溝壑。
卻見朱止人型煥發虛影,同樣使出土系真武技能幻塑,只留一座泥像在原地,人早已不知逃亡何處。
轟——
神伐落下的同時,子午劍氣化出的三道虛劍也隨著神伐之威劈落,三把丈餘長的劍氣撕裂大地,在宋風面前扯出數道深溝,潛藏土中的朱止毫無防備,被豎著劈成兩片,屍體被劍氣摧殘,化作一灘血泥。
一招。只此一招。
江湖中成名已久的裂地神掌朱止當場飲恨西北。
收劍入鞘,宋風回首望了沈妙才一眼,卻見後者面色不變,慢悠悠的舉著巨筆,在第十一位的宋風位置再添一筆——出手滅神掌。
這傢伙,還真是理智到近乎絕情。
自己這先輩仇人在眼前,他不做聲響,自己為他報殺父之仇,他也未有回應,依舊公事公辦,專心編輯無字天書。
眾人看罷皆驚駭不已,王錦博只覺脊背發涼,後知後覺道:“宋風真武竟然如此了得,為何與我對戰時不用這四把巨劍呢?”
海傑以紙扇拍著胸口,但笑不語,若你不報海傑二字,只怕跟朱止落得同等下場。
臉上雖笑,心中卻無比擔憂。
此時的宋風邪性大放,且修為精進頗深,只怕自己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