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啟年順著李捕頭的話,將目光轉向老中醫,只見他依舊緊握著茶杯,指節泛白得幾乎透明,手背青筋凸起,如同老樹根般糾結。“李捕頭,你看老先生的眼神……”王啟年再次重複,語氣輕柔,帶著一絲探尋,“他分明是在隱瞞著什麼。” 他微微側身,儘量不讓自己的身影遮擋住老中醫,以便觀察他的細微反應。老中醫察覺到王啟年注視著自己,身體明顯一僵,手中的茶杯微微顫抖,發出細微的“叮噹”聲。醫館內堂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只有燭火噼啪作響的聲音。
王啟年示意李捕頭靠近老中醫,並輕輕握住老中醫的手,感受到其顫抖的幅度,如同秋風中瑟瑟發抖的蘆葦。 老中醫的手乾燥粗糙,掌心佈滿了厚厚的繭子,但這顫抖卻清晰地傳遞到王啟年手中,傳遞著老中醫內心的驚懼和不安。 老中醫的眼神中掙扎和痛苦清晰可見,眼角的皺紋彷彿刻下了歲月的痕跡,也刻下了他內心深處的秘密。 王啟年意識到他隱瞞了什麼,而且這件事對他來說,一定極為重要。
王啟年用眼神示意李捕頭暫時離開,李捕頭雖然疑惑,但也識趣地向後退了幾步,走到門口,示意身後的差役們警戒,目光謹慎地掃視著周圍。 醫館內堂頓時只剩下王啟年和老中醫二人。 王啟年輕輕拍了拍老中醫的手背,以示安慰,然後低聲細語道:“老先生,我知道您有難言之隱,但此事關係重大,還請您坦誠相告。 或許,我們可以幫到您。” 王啟年的語氣既是安撫,也是一種暗示,一種承諾。
王啟年耐心地等待著,沉默在兩人之間瀰漫開來。 他觀察到老中醫的呼吸逐漸平穩,緊鎖的眉頭也舒展了一些。 老中醫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做著某種艱難的抉擇,眼神中痛苦之色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解脫和無奈。 他緩緩鬆開了緊握茶杯的手,茶杯“啪”地一聲輕響,落在了桌子上。
老中醫顫抖著抬起手指,指向後院柴堆旁的一個不起眼的位置,那裡似乎只是普通的柴火堆積之處,毫無異常。王啟年順著老中醫手指的方向看去,眼神微凝,只見柴堆旁似乎有一絲縫隙,不仔細看根本無法發現。 老中醫低聲說道:“那裡……那裡有個門……” 他的聲音微弱,卻清晰地傳進王啟年的耳中。
李捕頭立刻派人去檢視小門,幾個差役小心翼翼地撥開柴堆,露出一個隱秘的小門,門上佈滿了灰塵和蛛網,顯然許久未曾開啟。 小門用粗糙的木板製作而成,沒有任何裝飾,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如果不是老中醫指點,根本無法發現它的存在。小劉帶領著幾個差役開啟小門,一股潮溼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隱約還帶著一股黴味。
小門後別有洞天,通往一個隱藏的地下室。 狹窄的樓梯蜿蜒向下,黑暗而幽深,令人感到一絲不安。 李捕頭率先走下樓梯,手中拿著火把,照亮了地下室的景象。 地下室空間不大,潮溼陰冷,空氣中瀰漫著黴味和泥土的氣味,牆壁上長滿了青苔,顯得陰森恐怖。 牆角堆放著一些破舊的木箱和農具,角落裡則散落著一些碎布片和一些不知名的物件。
李捕頭仔細搜尋著地下室,終於在角落裡發現了一個被埋藏的木盒。 木盒很小,用深色的木頭製成,表面已經磨損嚴重,看不出任何圖案或文字。 李捕頭小心翼翼地將木盒挖出來,擦拭掉上面的泥土,發現木盒上沒有任何機關,開啟後,裡面卻空空如也。李捕頭凝視著空空的木盒,眉頭緊鎖。
李捕頭將木盒交給王啟年。
王啟年接過木盒,指尖輕輕摩挲著盒子的粗糙表面,細細感受著木頭的紋理。盒子的材質很普通,像是尋常人家常用的木材,沒有任何雕飾,甚至連個簡單的圖案都沒有。他微微側頭,看著李捕頭:“空盒?”
李捕頭點了點頭,神情凝重:“是的,大人。小的已經仔細檢查過了,盒子裡沒有任何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