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的訊息都謠傳,亦有些訊息能被證實。”
“比如呢?”一直未開口趙匡胤,居然也主動開了口,眾有都有些意外。
“比如!數日之前,我寧州就曾傳出過遼國大軍欲南下的訊息,經派出的數十拔探子打探。雖然暫時沒有發現遼國大軍的蹤跡,但種種跡象證明,遼國派出的探馬也越來越多,顯然他們也注意到了我們邊關三州的異常。
“如果朝眼前情形發展下去,我們完全有理由相信遼國絕對不會放過眼前千載難逢之機,說不定……”
王洪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任誰都猜將得到他下面的意思,滿朝文武沒有一個人覺得王洪是在危言聳聽,一個個都沉默了起來。但不知不覺間,眾人的呼吸卻是沉重了起來,似乎都清晰可聞。
“大家都聽見了吧?這下應該沒有人再懷疑了吧?”範質故意讓現場保持沉默了一會兒,這樣的壓抑之下他才能更好說話。
依然沒有人回答範質的問話,全場依舊靜得有些可怕。趙光義似乎有些不服,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可是隻是嘴皮動了動,到底還是沒有說出一個字來。範質看了趙光義一眼,目光帶著一絲鄙視。
,!
“時局既是如此,三位刺史大人覺得王溥和範質兩位輔臣所提之議可是妥當?”趙匡胤既然開了口,似乎並不打算隱藏幕後了,打算赤膊上陣了。
“什麼所提之議?”王洪代劉楚信和高彥暉問出了心中疑問,他們二人才進殿中,對於先前殿中所議一無所知。但是他們和王溥、範質二人之間早有默契,可在這個時候也不能表現得過於明表。
趙匡胤雲淡風輕的將王溥和範質二人關於將禁軍消減至十萬提議又重新說了一遍,說得很是簡單,又像與他無關的一件事般。
王洪臉色大變,看向劉楚信和高彥暉。劉楚信和高彥暉也神色有些不對,不知道三人是真不知此事,還是故意表現出這般模樣。“這……這……”王洪為難了起來,“此事牽涉過大,我只怕不能幫劉、高二位兄弟做決定。”
王洪此言也極為有理,他言下之意,似乎又將話語權重新還給了劉楚信和高彥暉。可在劉楚信和高彥暉看來,王洪哪裡是還他們什麼話語權,明明就是將一個燙手山芋丟到了他們的手中,這個問題何止難回答,根本就不能答。
高彥暉和劉楚信對視了一眼,迅速做出了決定,不約而同的道:“我三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又何分彼此?王兄你的主意就是我們二人的主意,還是你來說吧!”
“這……這……”王洪臉垮了下來,彷彿更是不知該怎麼辦了。範質趁機卻是跟王洪說道:“王刺史何必為難?此事事關大周千秋萬世,你只需要照著你本心說就是了,不必太在意其他方面的東西。
“今日有我和王大人,陛下也在,就算我們作不了主,陛下拿不了主意,還有太后娘娘在,她會為你作主的。”
滿朝文武有些不恥範質的眼下所做所為,說什麼照著本心說就是了,可他這般話明顯就是赤裸裸的引導和提示了。不過!事到如今看來,範質和王溥都是穩穩的佔著上風,誰也不敢多說什麼。
看著範質不可一世的樣子,趙光義心中冷笑不已,暗道:且再讓你得意一會兒,待會兒讓你想哭也哭不出來。
範質轉過身去,自然沒有看到趙光義眼中迸出的一絲寒光。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王洪一個人身上,王洪好像知道今日“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當下也平靜了下來,似乎在想著接下來的措辭。
“按理說禁軍乃是我大周堅如磐石的基礎,大周南爭北戰,能從諸國之脫穎而出,禁軍可以說是功不可沒。”跟著鋒鋒一轉,王洪又道:“可是眼下時局艱難,邊關三州之事不能不坐視不理,需要儘快拿出主意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