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當真沉得住氣?”柴宗訓心中冷笑道。
“眾卿有事啟奏,無事退朝。”柴宗訓緊接著說道,聞過此言王溥和範質都有些意外,按理說這句話應該宣旨太監說才對,不想今日柴宗訓卻是自個說了出來。“我兒稍安勿躁!”也許是覺得柴宗訓有些失禮,布幔後的小符後開了口。
“孩兒覺得有些頭疼難忍,也許這幾日回暖得太快,本想著可以少加衣服了,卻不想昨天又下起了雨,還格外的冷,想來我是不小心染上風寒了。”柴宗訓馬上說明了“緣由”,王溥和範質也深以為然起來。
這小皇帝一向聽話乖巧,今日行為有些出格,習慣了柴宗訓的裝出來的假象,他們都不覺得柴宗訓會無緣無故會這般做。
有了柴宗訓此言,王溥和範質都覺得合理起來,在他們看來眼下也沒有什麼要緊之事,和小皇帝的龍體比將起來,什麼事都比將不上。二人作為首輔,正打算當眾宣佈退朝,不想還有一人比他們著緊柴宗訓的健康狀況。
不用多說,這人自然就是小符後,沒等王溥和範質說話,小符後已是搶先說道:“我兒要緊麼?要是身體挨不住,就先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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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已經說出,柴宗訓也只能裝出一幅頗為難受的樣子,勉強笑了笑,回道:“太后放心,孩兒只有覺得有些睏乏而已,並無大礙。”“嗯”小符後像是放心了不少,代柴宗訓言道:“若是大家都沒有什麼重要的事,今天的早朝就先散了吧?”
小符後都如此說了,誰又能這麼不識時務,不給太后和皇帝的面子。你還真別說,當真還有這麼一個人。
就在眾準備退朝之際,站得如標槍般直的趙匡胤挺身而出,聲若洪鐘般說道:“微臣有要事啟奏,還請太后和聖上留步。”趙匡胤一開了口,原本打算離開的文武大臣都重新站定,便是王溥和範質也開始緊張了起來。
趙匡胤沉默了這麼久,他們都知道趙匡胤定不會就此罷休,可是趙匡胤畢竟忍了如此之久,本來王溥和範質也提防了一段時間。但過了這麼久趙匡胤都沒有動靜,都說老虎有打盹的時候,況且王溥和範質還說不上什麼老虎。
王溥和範質都小心的看著趙匡胤,他二人都心知趙匡胤是那種不動手則已,一出手必將勢若雷霆,不會給對手留任何餘地。
小符後先掀開了布幔,卻是牽著柴宗訓,已有離去的意思。聞過趙匡胤之言,小符後轉過頭看了佇在原地的趙匡胤,鳳眉一皺道:“趙將軍!你也看見了,今日皇帝身體有所不適,如果事情不是那麼重要,你看能不能放到明天?”小符後是用一種商量的口氣跟趙匡胤說話,若非是柴宗訓的關係,小符後絕對不會選擇這般低聲下氣。
“請陛下和太后娘娘明鑑,實在此事非同小可,微臣不能不不得不向陛下和太后娘娘稟報,還請太后娘娘……”
“如果我說非得說明天呢?”小符後杏眼圓睜,已是帶有幾分怒火。若是別的情況她還能和趙匡胤耗下去,可是不清楚柴宗訓現在是個什麼狀況,更想先帶著柴宗訓去看看御醫,想知道有沒有什麼大的毛病。
“只怕不行!此事實在是十萬火急。”趙匡胤卻是跪倒在地,“不管太后娘娘高不高興,此事都必須當著滿朝文武百官的面兒說出來,若說是慢了一時半刻,危及大周江山社稷,實在不微臣能夠擔得起的。”
小符後氣得面無血色,她實在想不到趙匡胤居然如此不給面子,一時之間有此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眼前之事。
倒是一旁裝病的柴宗訓有些過意不去,他原先只是想著逼著趙匡胤不要穩坐釣魚臺,早些說出邊關的訊息。可怎麼都沒有想到,小符後會因為此事會當著滿朝文臣的面和趙匡胤紅了臉,而且還有一發不可收拾之態。
滿朝文武也是噤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