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這可能嗎?”張瓊說完這句話,便沉默了起來。
“這世上沒有什麼不可能,就連柴家江山大周都能瞬間變成趙家江山大宋,你覺得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荊罕儒譏笑道。此刻張瓊立刻想明白了, 荊罕儒如此不惜豁出去和趙匡胤對著幹,所求不過是跟柴榮討回一個公道。
“又何苦如此苦苦相逼?雖然誰都知道世宗柴榮乃是一代聖主,可人終究要想前看不是?就算你逼出了那人來,又能如何?最終你也難逃一死。”張瓊這番無疑是大實話,不論荊罕儒所做之事成功與否,等待他荊罕儒的都是死路一條。
如果荊罕儒未能成功將趙匡胤逼出來,那麼趙匡胤為了隱藏自己,唯有選擇將荊罕儒這個知情者殺人滅口;再者就算是荊罕儒經過千辛萬苦的努力,最後逼出趙匡胤,顏面盡失之下的趙匡胤,難道除了殺死荊罕儒,還會有更好選擇?所以說荊罕儒如今選擇的就是一條徹頭徹尾的死路。
“生亦何歡,死亦何懼?我荊罕儒獨活四十有六,早已看透這人吃人的世界,好不容易聖主出世,最有可能終結暗無天日的亂世,可他趙匡胤卻是親手毀了這一切。”荊罕儒咬牙切齒的道:“我荊罕儒一生只服柴榮一人。生有輕如鴻毛,死有重於泰山。與其讓我如此蠅營苟且的活著,倒不如讓我的死變得有點兒意義。”
張瓊看荊罕儒是“吃了稱砣鐵了心了”,苦笑道:“你有你的選擇,我有我的堅持 ,你應該知道趙匡胤是什麼樣的人,我沒有選擇的餘地。”
荊罕儒聞言一怔,他原想用張瓊的妻兒激起張瓊求生的慾望,不想弄巧成拙,反而讓張瓊堅定了一力承擔下來的想法。
沒等開罕儒繼續開口相勸,張瓊自己便說道:“你沒有長期的跟在趙匡胤身邊,自然不知道他是怎麼樣一個人。可我卻是長久的跟隨左右,他為人如何,關於此事他又會選擇怎麼對我,沒有人比我更清楚。
“如果我能咬著牙一力承擔扛下此事,趙匡胤看在我為他犧牲的面子上,自然會選擇善待我的妻兒;要是我不能做到這一點,稍微給你丁點兒線索,趙匡胤會將我除之而後快不說,我的家人也難得善終。你覺得這種情況下,我還能怎麼做?荊大人!請你告訴我除了選擇犧牲自己保全家人,難道還有更好的選擇?”
荊罕儒嘴唇動了動,終究沒有說將出口。聽過張瓊這般話,荊罕儒頓時明白過來,他有他堅持的理由,而張瓊同樣也有。
“不可否認周世宗柴榮的確是這個亂世最傑出的人物,即使是像趙匡胤這樣了不起的大人物,一舉一動皆以柴榮為自己行為準則。”張瓊既然選擇開了口,好像剎那間話匣子全部都打全開了,“只可惜趙匡胤終究只是他趙匡胤而已,不可能也做不到周世宗柴榮那樣,哪怕他學得再像。
“周世宗柴榮這一生行事皆光明磊落,便是他的對手誰能不豎起一個大拇指稱他是好樣的?世宗皇帝這身征戰無數,卻貫用陽謀,不屑用一些陰謀手段。反觀趙匡胤,卻是因為本事學得不到家,或者說是畫虎不成反類犬,表面上他將起來也是一個仁厚君子,謙謙有禮。但也只有像我們這些幫著為他在暗地裡做過無數見不得光的人才知道,他趙匡胤不過是當面君子,背後笑裡藏刀的偽君子而已。
“說他是偽君子,而不說他是小人。因為小人做事毫無底線,而他趙匡胤行事還算留有些底線。就拿眼前之事來說,如果我不死,死的必是我的妻子和兒子。荊大人!不好意思,實在是幫不上忙,你沒選擇,同樣我也沒有選擇。”
隨著張瓊最後一聲長嘆,似乎為此事畫了休止符般。可是荊罕儒還是不肯放棄,依舊在做著最後的努力。
“你怕趙匡胤拿你的妻子兒子開刀,難道就不怕我們動手?要知道現在你的兒子和妻子都在這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