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般,便只能專心逃命了。
那條蛇頭被我重傷兩次,現下正是暴怒的時候,跟在我的身後,也不管我淨往密林中躲藏,拼著疼痛撞斷樹幹,也要緊跟在我的身後,找時機要再將我咬進口中。
我自然被追得膽戰心驚,既要保證自己不被追上,又要時刻關注著自己的面前,避免因為快速的御器飛行而躲避不及,自己先撞上樹幹。
我同那蛇頭可不一樣,它能撞斷樹幹一聲不吭,我卻是不行的,若是撞上,保不齊便要一頭撞斷脖子,命喪當場了。
想到命喪當場,我突然靈臺一片清明,一個詭異但有些靠譜的想法突然從我的腦海中跳了出來——我依託著玄女後裔的命途,是不是不會輕易死掉來著?!
於是,我即刻剎住腳步,轉頭面向背後襲來的蛇頭,嘴角甚至出現了一抹詭異的微笑。
我看著那蛇頭距離我越來越近,下一刻便張開血盆大口要來叼我的腦袋。
我強忍著撲面而來的令人作嘔的氣息,心道:來!看是天道給我的命途硬,還是你的嘴硬!
我被那蛇頭的氣息燻得逐漸睜不開眼睛,耳邊也響起顧九珩撕心裂肺的大喊:“搖箏!你作甚?跑啊!”
我氣定神閒,彷彿下一刻就要羽化登仙一般的安詳,心中倒也頗有些緊張的默默倒數:三、二……
一!
倒數結束!
果然,如我料想的一般,那蛇頭並未將我咬住,甚至那腐臭的氣息都在一瞬間消失不見了。
我先是睜開一隻眼睛,偷瞄一番,想看看天道如何處置了那條蛇頭,卻發現無甚動靜,只有一段蛇身癱軟在地,蛇頭已經不知去向。
這難道……就是天道的力量?
“你這是什麼路數?”雪千城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輕聲的笑意,道:“打不過,就等死嗎?”
我回頭,正看見他一手提著業火三災,一手提著剛剛追擊著我的蛇頭,還有些粘稠的液體,正從那蛇頭與蛇身斷裂的地方滴下來。
雪千城扔掉蛇頭,走近我,頗有些看不明白我的做法的模樣,又問道:“你可有什麼事嗎?”
我不知道他是在我問我有沒有受傷,還是腦子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於是便決定不做解釋,反問道:“是你?砍了它的腦袋?”
雪千城聳聳肩,再點點頭,意思是——不然呢?不砍掉它的腦袋,難道看它咬下你的腦袋嗎?
我看著那斷口整齊的蛇頭,再看看絲毫不費力氣的雪千城,兩廂比較了一番,內心便不再恐慌。
其他人似乎與我的想法不約而同,看雪千城的表情像極了在看一個天神,但只有我同顧九珩知道,雪千城的身份一旦被發現,那麼在場的人對他的恐懼,甚至會蓋過剛剛對那三頭……不,是對那四頭蛇的恐懼。
雪千城將我安置好,丟下業火三災觸發結界,又把其他人拉進了結界當中,孤身一人與那剩下的三條蛇頭陷入了苦戰。
我看得眼前一亮又一亮。
徒手唉!
一挑三唉!!
略占上分唉!!!
我深深的感慨:妖王之子不愧是妖王之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