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氣,但卻沒有徹底放下戒心。
片刻後,洗漱完畢的他,在下人的帶領下,來到了秦老爺子的院落。
可還沒等進門。
便被秦淑君攔住了去路。
“沈煊,你怎麼沒換衣裳?”
秦淑君一臉嫌惡,指著沈煊道,“怎麼?你覺得你穿這一身奴才的衣裳,就能讓爺爺心疼你?你不覺得你有點噁心嗎?”
秦少天這時候也走了過來。
“煊弟,你這也太不懂事了!你這三年受了委屈,家裡都知道,你沒必要這樣,爺爺本來狀況就不好,萬一他看見了,該有多難受?”
“郡主、少爺,你們怕是誤會了,奴才……”
沈煊無奈嘆了口氣,正欲開口。
“沈煊!你到底想怎麼樣?”
“張口奴才,閉口奴才,是想讓我們大家都因你感到難堪嗎?”
秦淑君氣的胸脯起伏,竟是一巴掌就要吵著沈煊的臉上打來。
“住手!”
“君兒,不得無禮!”
就在這時,姍姍來遲的宋氏,見到這一幕,幾乎大喊出聲。
宋氏腳步匆匆而來,臉色鐵青:“君兒,你太放肆了!煊兒怎麼說也是你兄長,你身為妹妹,竟敢打自己親兄長,到底是誰教你的?”
“孃親息怒!”
“此事倒是確實不怪妹妹,是煊弟做的有些過火了!爺爺臥病在床,日思夜念,但是煊弟卻執意穿這一身去見,你說這爺爺萬一看見,急火攻心可如何是好?”
秦少天連忙站出來打圓場。
宋氏這才注意到,沈煊身上的衣服沒換。
於是臉色微微有些難看,但還是不忍責備:“煊兒,君兒衝動,我回頭替你教訓她。但是你這衣服……”
沈煊看著宋氏欲言又止,已經明白了什麼意思。
他搖頭苦笑:“衣裳太小,穿不得了。”
離家三年,大家都不知道沈煊身段變化,衣裳是照著秦少天做的,並不合身。
宋氏一臉愧疚:“是孃親思慮不周,這就讓人給你重做。”
“重做什麼?這些布料都是孃親千挑萬選的,你這幅作態,不是糟踐孃親的心血?你不就比我兄長高一點點,我今天就看看,你穿上能有多不合身?非要你穿這一身奴才的衣服。”
刺啦——
秦淑君怒火上湧。
說話間,竟是不由分說直接動手,想要當眾將沈煊的衣服扒下來換上。
但豈料動作太大,那本就單薄的布料,頃刻間從後背扯開一條大口子。
寒風襲來。
眾人只看到了一條條猙獰的、宛如蜈蚣一般的鞭痕,幾乎遍佈沈煊的周身。
有的年久痊癒,有的已經結痂,還有的分明是心傷,這一撕扯,牽動著傷口,淋漓的鮮血頃刻間便泅紅了一大片衣裳……
這觸目驚心的一幕,徹底讓眾人愣在了原地。
沈煊不緊不慢整理領口。
“讓諸位見笑了。”
“衣服小了,會擠著新傷,這才不敢換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