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特麗莎十分懵逼。
二趾答應他的貓又狙擊槍還沒有到貨,她的殘廢弟弟先到貨了。
清官難斷家務事,所以李愉直接把這個麻煩事扔給了特麗莎老奶奶。
在特麗莎暫住的那間略顯陳舊的公寓中,李愉正全神貫注地為艾·松布雷恩做著細緻的檢查。
將對方精心打包送到特麗莎的門口之後,李愉迅速換回了自己原本的裝束。
此刻的他,完完全全就是那位專業而沉穩的義體醫生李愉。
“只是手腳被挑斷了而已,並無什麼大礙。”李愉在醫生的狀態下,語氣無比真誠地說道。
這件事可是那個正義的馬賽克腦袋所為,與善良的李愉醫生又有何干呢?
今天的他,只不過是偶然路過,突然就發現了這個如同大自然饋贈般的傷者。
李愉瞥了一眼艾·松布雷恩的表情,心中便立刻知曉對方並沒有認出自己,稍稍鬆了一口氣。
不然,把他揭穿了,後面就不方便看戲了。
此刻癱軟在那裡的艾·松布雷恩,對於李愉並未過多在意,他只是一直目光灼灼地盯著特麗莎,雙唇緊閉,一言不發。
而特麗莎呢,面對這樣的場景,也全然不知應該說些什麼才好,這讓李愉深深感覺到現場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小尷尬。
為了打破這古怪而壓抑的氛圍,李愉微微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這裡好像有什麼東西。”
隨後,他的手靈活地在艾·松布雷恩的身上摸索著,不一會兒便拿出了一個寫著“哭喪女收”的信封,鄭重地交到了特麗莎的手中。
這自然也是他之前精心準備好的,信封裡面只有一個資料晶片,記錄著當時他與艾·松布雷恩交談的全程。
李愉深信,特麗莎看完這個晶片之後,就會完全明白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
到那時,一邊是自己已然逝去的女兒,一邊是心中滿懷愧疚的弟弟,特麗莎究竟會做出怎樣的抉擇呢?
一想到這裡,李愉的心中不禁湧起了一絲小小的期待。
或許,這就是某位神父所說的愉悅吧。
檢視晶片沒有沒有什麼問題之後,特麗莎猶豫了一下,便開始讀取晶片,她確實也想知道里面的內容。
特麗莎靜靜地沉浸在晶片裡的內容中。
一分一秒過去,她的神色也在不斷變化。
起初,她的面龐平靜如水,隨著閱讀的深入,面色愈來愈古怪,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困惑與不安。
那些複雜的情感在心中交織、碰撞,有震驚,有迷茫,有感慨。
最終,這一切都化為了一聲沉重的嘆息。
“那可是你的親侄女啊。”看完了所有內容的特麗莎,眼中滿是複雜的情緒,對著艾·松布雷恩沉重地嘆息說道。
癱軟在地的艾·松布雷恩此刻好像突然回了神,臉上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緩緩說道:“嗯,失去血親的感覺怎麼樣。”
那語氣中竟帶著一絲殘忍的快意。
特麗莎瞪大了眼睛,憤怒瞬間湧上心頭,她厲聲說道:“你瘋了嗎!”
身體雖然癱軟,但艾·松布雷恩的氣勢卻絲毫不弱,他大聲吼道:“對,三十年前我就已經瘋了!”
他的眼神中燃燒著瘋狂的火焰,彷彿回憶起了某些不堪回首的過往,繼續說道:
“三十年前,當那場悲劇發生的時候,我就已經失去了理智。
這些年,痛苦和仇恨在我心中不斷滋長,我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復仇。
你為什麼要逃跑,告訴我為什麼!”
特麗莎似乎被這番話觸動,心中湧起些許愧疚,語氣也稍稍減弱,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