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愉告別微笑女孩們走遠了之後,還沒過多久。
廢棄工廠內,陽光透過破碎的天窗,灑在生鏽的機器和堆積如山的廢舊雜物上,拉出一道道詭異的長影。
四周瀰漫著刺鼻的腐鏽味,寂靜中只有水滴落下的滴答聲,彷彿是時間在艱難地喘息。
“砰”牆面碎裂的響起。
只見忍的義肢,仿若黑絲與高跟鞋交融的黑暗造物,驀然幻化成一條漆黑巨蟒。
它無情地咬住惠子的咽喉,將她整個人凌空釘在滿是汙漬的牆面上。
鋒利的鞋跟深深砸穿牆面,腿部力量如洶湧波濤般傳至惠子脖頸,死死壓迫著她的氣管,令空氣不得入肺,惠子的生命在這致命的禁錮中岌岌可危。
“姐姐大人……”
忍剛剛如大和撫子般溫婉柔和的模樣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像日本妖怪般若那般,渾身散發著濃烈的殺意。
惠子的雙腳在空中亂蹬,帶起一片塵埃,卻無法改變這絕境,絕望的呼喊被卡在喉間,只能化作微弱的嗚咽在這陰森的廢棄工廠內迴盪。
就在惠子即將失去意識的時候,忍終於是大發慈悲地鬆開了她的腳。
大口大口的空氣如決堤的洪流般湧入惠子的肺腑。
那清新的、帶著一絲涼意的空氣,像生命的使者,迅速在身體裡蔓延開來。
“咳咳咳咳……”
她的身體仍在止不住地顫抖,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一陣刺痛,但這痛卻讓他感到無比真實和慶幸。
“活著開心嗎?”忍眼神冰冷,聲音仿若裹挾著冰碴,直直地刺向惠子。
惠子如受驚的小鹿,忙不迭地拼命點頭,不敢有絲毫懈怠,生怕惹來更多的不快。
忍的面色依舊冷峻,語氣卻依舊平淡地繼續問道:“那剛剛為何要去找死呢?”
剛剛才從窒息的邊緣掙扎回來的惠子,大腦似乎仍因缺氧而一片混沌,眼神中滿是迷茫與疑惑,囁嚅著:“我……我……”
片刻後,忍的態度陡然回暖,恰似春回大地,冰雪消融。
她輕輕將惠子攬入懷中,纖細的手指溫柔地撫著惠子的頭,語氣溫柔得如同春日微風:
“下次可要聽話哦,惠子,莫要再做多餘之事,這裡可是那個夜之城呀。”
也不知是因窒息的餘韻未消,還是另有緣由,惠子雙頰緋紅如熟透的蜜桃,雙腿微微顫抖,輕聲回應道:“是,姐姐大人。”
惠子是個剛剛培訓完的新人,但忍並不是,或者說她就是惠子的帶訓導師。
自美智子重返荒坂後,危險女孩組織內最優秀的傑出成員便獲得了,可以前往荒坂位於日本的特殊培訓基地進行交(尋)流(釁)學(踢)習(館)的寶貴機遇。
然後,這些女孩就被對面教做人了。
訓練基地的每一位特工教官都強的離譜,簡直不像人,幾乎以碾壓的形式,全方位虐翻了她們每一個人。
算是讓他們這一群米國產的日本jk見識到了,什麼叫做忍者與武士。
而四合院·忍參加那一期交流培訓尤為特殊,因為那就是最後一屆交流培訓。
直至如今,她的腦海中仍深深烙印著那個被鮮血徹底浸染的夜晚。
那兩個自號龍傲天與葉良辰的狂人,仿若癲狂的戰神,僅憑赤手空拳,便如利刃般生生殺透了那座戒備森嚴的基地,所經之處,血腥四溢,殘肢遍地。
今天,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忍居然在李愉的身上,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了那種危險的氣息。
她直覺感到,要是惠子真在當場拔了槍,她們肯定全都得死。
雖說後來聊過之後,她越發覺得那只是自己的錯覺,可誰會去冒那種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