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長安筆直站著,沒有絲毫動作。
局外人般,垂眸看著束雲荷將包裹放在地上,手忙腳亂解包裹。
房中老老少少,竟無人制止束雲荷的這種行為。
視線都被包裹吸引。
好奇,貪婪。
只有束言,垂著頭,看不清心中所想。
“啊~”
束雲荷的一聲慘叫,劃破寂靜的束府上空。
她癱倒在地,不停的往後退:“人頭!殺人了!束長安殺人了!”
房內響起吸氣聲和 壓抑的驚呼聲。
束長安像看不懂事的阿貓阿狗般,擰眉垂眸掃向束雲荷花容失色的臉。
“不是想要嗎?”她嘆了口氣:“我的東西,你想要,也要掂量一下,自己能不能要的起。”
她向前兩步,蹲在束雲荷面前,抬手輕輕抬起她的下巴:“當人了想成仙,坐在地上想上天,餓鬼看見你,都要喊聲服氣。”
小賊若有三隻手,貪婪之人便有四隻手,那兩隻在雙目之中隱藏著。
束雲荷便是,看見旁人什麼東西好,那雙眼睛,恨不得伸出手來。
既然她想要,束長安便成全她。
“你自己想要的,為何又開始怕了呢?”束長安嘲諷問道。
“娘!娘!娘救我!”束雲荷雙手撐地,掙脫束長安的手,朝著杜氏腳邊爬去。
杜氏也是驚駭欲死,又不敢在此時得罪束長安。
只能用求救的目光看向束國年。
“報官!來人!報官!”束國年大喊一聲。
“父親,”束言強撐著站起來,面朝束國年跪下:“報官的話,怕是會影響您的前途,您便……將長安送走吧。”
束國年聞言,撿回些許理智。
不過,常年在官場浸淫的人,對官場之事懂得多,知的深。
若是將此事壓下, 他日一旦爆發,便是包庇之罪。
“此事必須報官!你,”他遙指門口小廝:“速速去報官!”
那小廝也是駭驚恐懼,匆忙掉頭朝外跑去。
束言見此事紙包不住了,稍作思索後道:“父親,兒子願意為長安頂罪!此事乃兒子所為,兒子一人承擔!”
“放肆!我看你是豬油蒙心了,此女大逆不道,你替她頂的哪門子罪?”
束國年腦子亂的厲害,怒斥道:“回你的院子去!”
束言身子縮了縮。
杜氏極力壓制心頭驚懼,探身扯著束國年胳膊,話卻是對束言說的:“你能保證,她日後不會再殺人嗎?”
“我……”束言一時間啞口無言。
只能暗恨自己沒有本事,想要保護妹妹,可是他無能又懦弱。
若是大哥在就好了。
大哥什麼都能處理好,定也能護住妹妹。
那種自責之感,從心臟蔓延到四肢。
他手腳微微顫動,卻又無奈何。
束長安眼瞅著束言整個人發顫,呼吸困難。
她忙蹲下身子,雙手扶住他肩膀:“深呼吸,放鬆, 不要去想,什麼都不要想, 我能自保,我不會出事,放鬆!”
束言的種種反應,都符合重度抑鬱的症狀。
束長安看出,束言現在正處在自我批判的情緒漩渦中無法脫離。
那是一種瀕死的窒息感。
:()抓鬼招魂送入墳,誰說我是正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