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太太眸光微閃,麵皮抖了抖。
她嫁的夫君無用,兒子也隨了夫君。
就這一個女兒能回報她。
朱蘊沒死前,杜氏跟在朱蘊身邊,得些好處,貼補家裡。
如今的日子,是杜老太太想都不敢想的。
由奢入儉難,回想以前,夏不避暑,冬無暖榻的日子,她現在都不敢回想,以前的艱苦日子是怎麼過來的。
現在穿貂皮,吃湯飯,屋裡有暖爐,出門有馬車。
這樣的日子,她不想失去。
眼珠子一轉,她笑道:“你既然看那丫頭不順眼,何不趁此機會,將那病秧子也一併除去?”
見杜氏疑惑看來。
老太太撫了撫她的頭:“就告訴那病秧子,他妹妹被大理寺的人抓走了,恐有砍頭之嫌,那病秧子定會心急,前去探視,到時候……”
杜氏眸光浮浮沉沉,陰沉不定。
半晌後。
她猶豫道:“萬一失手了,怎麼辦?”
老太太鄙夷冷哼:“他一個病秧子,還能翻了天了?”
杜氏想了想,覺得有道理。
只要想到能徹底清除束長安和束言,她就渾身輕鬆。
“這段時間,娘在院子裡憋壞了吧,等那兄妹倆一死,咱們就不必這般拘著了。”
自從束長安回府,杜氏便交代杜家那邊,沒有必要,不要出門晃悠。
畢竟,束長安不是個好惹的主兒。
萬一撞上了,吃虧的是他們。
杜老太太長嘆一聲:“老身這些年,對國年那般好,看來,還是餵了狗了。”
提起此事,杜氏心頭怒火蹭蹭往上冒。
“束國年就是個不識好歹的白眼狼,他的眼裡只有利益,對他再好都沒用!”
這些年,他掌管中饋,為束府殫精竭慮,點燈熬油。
本以為束國年會感激於她。
束長安一來,他就變了。
竟然默許束長安問她要杜家飯銀。
她為了在孃家掙面子,此事,愣是當個啞巴虧吞了。
如今想想,還是會覺得喉頭髮梗。
天要讓誰亡,必先讓誰狂。
她束長安自從回京,將誰都不放在眼裡,說話夾槍帶棒,陰陽怪氣。
現在終是要到了她的大限了。
真是可惜了,她若老老實實待在三清觀,像束言一樣,不聲不吭,活著像死了一樣。
她興許還能多活些年歲。
思及至此,杜氏揚起暢快的笑意。
束長安和香玉和傻大個被押送大理寺公堂之上。
這個案子本就有人報官,大理寺派人緝人。
公堂早已升好。
包鄴身著官服,端坐在公堂之上,望著衙差抓來的三人。
半晌後。
“嘶”了一聲。
問那為首官差,“這二人是何故?”
為首官差揖禮回稟:“大人,屬下緝人時,這歹徒忽然莫名暴起,是這女子將其制伏,屬下覺得此女似是知曉內情!”
說完,眼珠一轉,告狀道:“此女被緝時,大言不慚,說識得大人,屬下怒斥,此女還不服氣!”
包鄴滿臉無奈,掃了一眼坐在下方, 新官上任的大理寺少卿顧九淵。
他這個屬下,他了解,就是個草莽性子。
:()抓鬼招魂送入墳,誰說我是正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