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人,在“皇帝”和顧九淵的聯手之下,切瓜砍菜般,血肉亂濺,內臟橫飛。
一時間,這處腔洞如同修羅地獄。
令人膽寒心顫。
差頭貓著腰,小心翼翼躲著“戰場”朝上方的束言而去。
束言被五花大綁,嘴裡塞著布料,被這場面嚇的眼睛瞪的如銅鈴般。
他進入洞中後,便和馬兒一前一後往前走。
看見石門時,以為遇見了出口。
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將石門推開。
沒想到,出現在他眼前的不是出口,而是早已站在門內等候的黑衣人。
他和馬兒幾乎沒有反抗餘地,便被黑衣人抓走了。
被綁在石柱上時,他以為自己必死。
沒想到,妹妹會來救他。
想到此,束言瞪圓的眸子裡,蓄滿了淚水。
大顆大顆眼淚,從眸中滑落。
“別哭了……”差頭壓低了聲音,拔出腰刀去割束言身上的麻繩:“我們來救你了。”
束言心頭酸澀難受。
被綁在這裡的時候,他曾無數次的質問自己。
是男人嗎?
是當哥哥的嗎?
上天,給了他男人的身體,哥哥的身份,可他卻是一個無能的廢物。
他害怕人群,不愛與人交流,面對欺壓,他甚至都沒有力氣去反抗。
他什麼都懂,杜氏那些陰陽怪氣,話裡有話,他都能聽出來。
他只是……無力去反抗……無力去爭奪……
然後便任由杜氏,欺辱他,欺負妹妹。
他不配為男人,不配為哥哥。
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不出生。
看著束長安站在遠處,緊盯著那會動的雕像。
是那般耀眼,像大哥一樣。
對比之下,此刻的束言,淚水不知是被嚇的, 還是為自己流的。
差頭把繩子割斷,扶起束言:“公子,咱們快走……”
他話音未落,忽然看見石柱後面走出來一名男子。
男子白紗遮面,身形纖長,身著翠竹色衣衫,明明是飄飄謫仙之姿,那雙露在外面的眼睛。
卻如狐似妖般嫵媚。
束言順著差頭的視線看去。
心頭當即一驚。
此人在凌亂髒汙的洞穴內,還能一塵不染。
絕對不是善類能做到的。
在束言側頭的瞬間,差頭丟下束言掉頭就跑。
功勞什麼的,那是要在保證自己活著的情況下,才能去幹。
拋頭顱灑熱血的都是大將,他區區差頭。
當不起,當不起。
束言轉身回頭,面前已經沒了差頭的影子,束言:“……”
妹妹說的對,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
凡事還是要靠自己。
那差頭,就是會跑的人。
男子踱步來到束言面前,伸出細白的手指,挑起束言的下頜:“好一個俊俏的郎君,聽說郎君,是符篆派女道士的哥哥?”
束言順著男子的力道,抬起臉,二人目光對視。
束言心頭一咯噔。
這男子的眼睛……
陰森歹毒,透著鬼氣。
“唉……沒想到那道士的哥哥,竟生的一副花容月貌呢!”
束言:“……”
他努力在腦子裡蒐羅,妹妹若是遇到這種情況,都是如何處理的。
忽的。
他猛地從地上竄了起來,將男子撲到了泥坑裡。
:()抓鬼招魂送入墳,誰說我是正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