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眼神相接,像是針尖對麥芒。
李進嚇的眼睛四下掃視,就是不敢往這邊看。
束長安眉心緊蹙:“你什麼意思?”
顧九淵的陳年老醋早就翻了個底朝天,他環臂冷笑:“你是沒看見你喊厲雲時的神情,嘖嘖嘖,當真是妾意情深啊!”
束長安突的站了起來。
解開身上的大氅, 直接將顧九淵罩了進去,然後就是一頓猛捶。
最初兩下,顧九淵整個人是懵的。
顧夫人平時揍他,都是這種揍法,莫名的熟悉感侵襲腦神經。
反應過來以後,他將大氅裹緊,梗著脖子,生生受著。
經驗之談。
如果這時他掀開大氅,那拳頭,必定是劈頭蓋臉的。
不遠處指揮衙差的包鄴,驚愕的看著這一幕。
腦中疑問叢生。
內鬥了?
不對,束長安將重樓給打了?
刨除事件看身份。
顧九淵那可是異姓王啊。
還是個渾身都是刺兒的異姓王。
誰敢這般胖揍他?
包鄴腳步微動,剛想過去拉架。
忽然發現不對。
顧九淵沒還手。
就那麼,倔強的裹著大氅,脊背筆直的任由束長安捶。
呃……
包鄴在他身上,忽然看到了當初自己娶媳婦時的艱辛。
當年她家那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大婚前,甚至都沒見過面。
洞房當晚,那媳婦險些懸樑。
原因無二,嫌棄他黑。
哭訴自己嫁了一個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夫君。
包鄴任打任罵了兩年,那媳婦兒才算安穩。
就說這兩個孩子不對勁。
重樓這小子,這是看上人家小道士了啊。
他堂堂大理寺卿,竟還不如北辰那小子看的清。
開口閉口都是“重樓家的小道士”。
本以為是二人關係好,調笑的話語。
現在看來,是有真事兒啊。
只是重樓那孩子的傷……
唉,真是苦了長安小道長了。
轉念,包鄴又想通了。
束長安是道士,道士都要修行的。
青燈古佛是修行,鴛鴦被裡,也可以修。
這般一想,顧九淵和長安小道長還是挺般配的。
他索性。
轉頭繼續指揮衙差挖掘。
馬蜂已經被煙燻走,為了防止它們折返回來傷人,他們要先將蜂王挖出來。
衙差們從未見過這麼多的蜂蜜,知曉蜂蜜是建在什麼之上後,沒有一個眼饞的。
即便全身沾滿蜂蜜,也沒人試圖吃上一口。
從小玩泥巴長大的孩子,大多都見過蜂王。
不過,當蜂王呈現在眾人眼前的時候。
眾人還是如同受了驚般,連滾帶爬朝外外跑。
束長安聽到那邊動靜, 恨恨的住了手,朝著蜂巢方向走去。
來到跟前後,就連她都吃了一驚。
那蜂王,暴露在外的樣子,竟像是斑斕巨蟒的身子。
最令人汗毛奓起的是那蜂王的眼睛。
她竟生了一雙黑白分明的人眼。
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孽橫行。
這蜂王, 有些年頭了,竟然修成了半妖。
如果任由其發展下去,一旦大成,必將危害一方。
包鄴從準備查詭案時,就已經做好了面對這些東西的心理準備。
此時發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