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鄴擱下筷子:“牛乳和蜂蜜的來源可有去查?”
“查了,牛乳取自祿豐街一家養牛的牛乳作坊,蜂蜜是野蜜,蜜農在山上割的,蜜農和作坊掌櫃都已帶至詢問房。”
束長安手上動作不停, 耳邊聽著包鄴和其屬下對話。
不得不承認,大理寺的辦案比起普通衙門要厲害。
怪不得這個時代的人,蒙冤受屈都要上京來大理寺敲鼓。
這種辦事效率,辦案方式,幾乎能和後世相比。
“重樓和小道長慢慢用,本官先去問詢房看看。”包鄴又扒拉兩口飯,抹了一把鬍子,含糊不清道。
話落,帶著衙差掀簾而出。
室內靜謐,細聽可聞外面風聲。
束長安碗裡忽然出現一塊紅燒肉,她抬頭看去。
暖黃色的燭光下,顧九淵那張臉莫名柔和許多。
“瘦的跟竹竿似的,多吃點肉。”顧九淵緩緩道,“本王帶兵打仗時,律風發現胖一些計程車兵都要比那些乾瘦的抗揍。”
束長安:“……”我謝謝你啊, 後面那句你大可不必說的。
她恨恨的將紅燒肉放進嘴裡,使勁咀嚼。
“這就對了,多吃點。”顧九淵滿心滿眼冒著小泡泡,又夾了一塊肉放在束長安碗裡。
束長安含糊不清,語氣不善:“多吃點,好抗揍嗎?”
顧九淵“嘖”了一聲, 在輪椅上挪了挪屁股,斜斜偎進輪椅看她。
“本王這是在關心你,你那小腦袋瓜子裡想什麼呢?誰若是敢揍你,那人就算是頭豬,也扛不住本王的揍!”
說完,又推鍋補充道:“再者說,那話是律風說的, 可不是本王說的啊!”
提及束律風, 束長安眉宇間染上一抹愁色:“你跟我哥的關係很好。”
不是疑問,是肯定。
她覺得, 她家和顧家是有天定的緣分在的。
顧夫人和朱蘊是好友,顧夫人至今對朱蘊的死耿耿於懷。
這份友情,延續到了顧九淵和束律風身上。
束律風為了救顧九淵而死,顧九淵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不遠千里,將束律風的屍體背了回來。
想到此,束長安抬頭注視著顧九淵,目光堅定:“希望我們的友誼,也能長存。”
顧九淵:“……”
他一時間有些凌亂,努力回想, 是他表現的不夠明顯嗎?
他“嘶”了一聲, 欠了欠身子,看著束長安,被氣笑了。
不明白那張小嘴,是如何說出“友誼長存”這種沒有人性的話的。
束長安見他眼神不對勁,疑惑看去:“你不想跟我做朋友?”
顧九淵覺得, 如果他腿腳好的話,現在肯定被這小道士氣的滿地轉圈了。
眼瞅著束長安眼神逐漸變的不善。
得得得。
他 再猶豫下去,怕是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索性順了著她,單手握拳伸到她面前:“好兄弟!”
束長安視線不著痕跡的掃了他褲襠一眼,抬手與之碰拳:“好姐妹!”
顧九淵:“……”
他倏地收回手,悔的舉起那個拳頭,想砸在桌子上。
忽的。
又怕這樣會嚇著束長安。
情緒來的急又快,他來不及過多思考。
下一刻。
一口咬在了自己的拳頭上。
:()抓鬼招魂送入墳,誰說我是正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