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差咬牙拔刀,朝著顧九淵劈了過來。
如果他們知曉,這是大名鼎鼎的異姓王,就不會這般以卵擊石。
他們甚至還沒有近得顧九淵的身,脖子上便出現了一條血線。
腦袋先身體一步,滾落在地。
“啊~”有膽小的婦人,發出驚呼聲。
“嘿嘿~爹爹~爹爹~”葡萄樹發出輕笑,藤枝亂顫。
它探出細小的枝條,伸進衙差汩汩流血的脖頸裡,鮮血很快被枝條吸乾。
“哪裡來的江湖草莽,竟敢殺害官府的人!”縣令怒不可遏。
顧九淵剛想拿出腰牌表明身份,手摸到腰間,忽然被束長安按住。
她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他們已經瘋了,你現在表明身份,他們只會殺人滅口,到時候全推到葡萄樹身上。”
顧九淵眸光微閃。
誰說道士就是超脫世俗之外的。
束長安對人性的瞭解,比他還要透徹。
這場悲劇,他們每個人都是兇手,一旦讓他們知曉自己是朝廷的人,為了躲避刑罰,極有可能對他群起而攻之。
“我是三清觀太霄道長傳人,你們養出的根本就不是神樹,而是禁錮你們女兒陰魂的邪樹!”
束長安拔高了聲音道。
太霄道長在民間聲望很高。
束長安出門在外,沒少拿師父的名號行事。
眾人聽聞束長安是太霄道長的徒弟,紛紛開始交頭接耳議論。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是太霄道長的徒弟?又如何能證明,我們的神樹是妖樹?”
有一男子高聲問道。
束長安伸手從顧九淵腰間 將山鬼花錢拽下來,用力拋向天空。
山鬼花錢直直的吸附在頭頂的藤蔓之上。
“啊~爹爹~孃親~”葡萄藤發顫驚呼。
束長安忽然有些眼熱。
這些孩子啊。
活著的時候被親生父母所害,死後在遇見危險時,第一想到的竟然還是自己的父母。
可惜了。
在場的父母 ,沒有一個心疼的。
他們神情冷漠麻木,定定的看著山鬼花錢灼燒著藤蔓。
“你能將我們帶出去?”縣令眯眼看向束長安。
眼中的狐疑絲毫不加掩飾。
他聽說過太霄道長,卻從未聽聞太霄道長收了女徒。
還是個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娃子。
束長安的身高和長相極具欺騙力。
身體看上去就像一個沒有發育完全的孩子。
實則今年已經雙十了。
束長安淡淡一笑:“能。”
縣令眼中燃起希冀的光。
他伸手接過襁褓中的兒子:“你若是能將我們帶出去,本官就饒你不死。”
束長安答應的很爽快。
顧九淵偷偷扯了扯她的袖口,壓低了聲音:“你真準備救他們?”
這些人已經喪失理智,失去了生而為人的憐憫。
他們死一百次都不夠。
束長安莞爾一笑,靠近他小聲嘀咕了什麼。
顧九淵在束長安靠過來的瞬間,呼吸一窒。
她靠的很近,整個人幾乎埋進他的胸膛。
雖然心知束長安是無意之舉,可這種曖昧的舉動,還是讓他心神瞬間慌亂,熱浪順著脖頸往上衝撞。
:()抓鬼招魂送入墳,誰說我是正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