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僅有的三分神志,也是對墨溪的執念。
墨溪惡寒的抖抖身子:“不殺可以,總要將人控制住吧?”
他話音剛落。
油膩男看向墨溪,“嘿嘿,買宅子……”
墨溪忽然從束長安身後衝了出去,被氣的臉色發青, 一腳將油膩男踹飛出去:“買買買,買你馬!”
束長安眼睜睜看著油膩男飛了出去。
他甚至在飛走的時候,還說了一句:“買……宅子……”
束長安試探問墨溪:“不然你讓他給你買一個?”
墨溪磨牙:“……買了你去住?我都聽見你心裡的算盤響了!”
被化骨鱔寄生的商人們,雖然難殺,在顧九淵和張揚李進切瓜砍菜的殺法下,很快就被砍殺完了。
三人都是在戰場上摸爬滾打練出來的殺招。
沒有花架子,全是實打實。
商船還在行駛,卻靜的令人心慌。
風聲呼嘯而過,似是喚醒了還活著的人。
嗚嗚咽咽的哭聲,漸漸響起。
血腥味縈繞在每個人的鼻尖。
這一夜,彷彿是一場噩夢。
天亮後,船靠碼頭,人群爭先恐後下船。
船老大從船艙中走出來,朝著顧九淵深深揖禮,五大三粗的中年漢子,紅了眼眶。
“多謝公子大恩!”
顧九淵嘆息一聲,虛托起船老大的手:“船老大莫要客氣,經此大難,你多保重。”
船老大又是一聲長嘆:“這船是不能要了,在下要去謀些旁的營生了。”
發生過這麼驚悚的事情,這艘船以後肯定沒人敢上了。
即便再買一艘船,經過昨晚,船老大心有餘悸,覺得自己已經無法跑船了。
昨晚多虧了面前男子,在緊急時刻, 衝過來將他船艙的門死死關上。
不然的話,這艘船上的所有人,都見不到今日的太陽。
束長安將商人的成衣全部裝進一個包裹,鼓鼓囊囊的背在身後,將自己壓的像是一隻寄居蟹。
顧九淵眼角餘光瞥見,忙丟下船老大將束長安的包裹接了過來。
船老大壓下心底的愁緒,覺得身為過來人,還是要囑咐囑咐現在的小年輕。
他雖然人在船艙,船上發生的事情,他還是略知一二的。
尤其是這三人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
他又是一嘆,走到三人跟前,勸慰道:“小夫妻還是要好好過生活的, 中間夾個人,睡覺擠不說了,也不方便,你們這般,怕是不能長久……”
正牽著油膩男的墨溪聞言,頓了頓腳步,旋即,頭也未回的拉著戴著頭套的油膩男下了船。
頭套裡,油膩男的嘴被墨溪給堵上了,可還是嗚嗚咽咽的說著“買宅子”。
墨溪心裡煩躁, 看誰都不順眼。
尤其是想到自己的身份。
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人間是什麼狗屁煉獄?
陰差來了都要受氣!
他新官上任,三把火都燒自己心窩子裡去了。
簡直是簡直了。
一行人下了船,束長安尋了個地方,將那些人皮成衣燒了。
塵歸塵,土歸土。
衣裳被點燃,發出滋滋冒油的聲音。
煙塵裹挾在一起,形成煙柱,像是一隻大手,指向東邊。
:()抓鬼招魂送入墳,誰說我是正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