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這句話,險些直接將顧九淵送走。
李進暗自“唉”了一聲, 抓著張揚的胳膊就往外扯。
張揚順著李進的力道往外走,輕聲問:“進哥,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他想了想,又道:“進哥,我覺得我沒說錯啊,主子確實不是狗啊!”
李進覺得很絕望。
張揚說的很對。
但是誰家好人,說話的時候突然來一句,你不是狗啊!
屠狗崖下。
束長安已經困在這裡四天了。
得虧她臨走的時候,揣了兩個饅頭在懷裡。
不然的話,得餓死在這裡。
她尋著墨溪的痕跡在屠狗崖裡轉了兩圈。
也就是說,墨溪和白衣男,在屠狗崖裡轉圈。
林深霧大,想要找一個人,談何容易。
更何況,她發現,這二人好像是在屠狗崖裡迷路了。
找一個迷路的人,更是難上加難。
“大郎啊,你咋不是狗啊~”束長安抱著大郎擼毛。
一天的暴雨,及膝的霧氣雖然淡了許多,她還是不放心讓大郎到處亂跑。
大郎夾著嗓子,乖巧的喵嗚一聲。
“算了,這裡是屠狗崖,你若是狗,也會被屠了。”
“喵嗚~”
大郎不知是不是聽懂了。
束長安每次話音落下,它都會給予回應。
就在此時,束長安聽見前面林子裡有淅淅索索的聲音。
她眸光微亮,閃身躲到一棵大樹後面。
從樹後探出頭看向聲音方向。
她以為是墨溪或白衣男。
沒想到,看到的竟是一個人形的黑乎乎的東西。
“噓噓~噓噓~”斑駁的陽光下,那個黑影發出了吹口哨的聲音。
束長安有些疑惑。
什麼人心情這麼好,到了屠狗崖還能吹口哨。
“噓噓~噓噓~”
那人又吹了吹。
會吹口哨,就是活人。
束長安剛想從樹後出去。
便見懷裡的大郎奓起了全身的毛。
她從未見過大郎這般警惕。
束長安又收回了腳,隱回樹後準備再觀察一下。
不管是墨溪,還是白衣男,又或者是這林子裡來了其他人。
四天了。
束長安總算是見到人了。
在林子裡繞了四天,聽著口哨聲,她竟然產生了親切感。
黑影似是聽到束長安這邊傳出了動靜。
口哨聲頓了頓,又繼續響起。
伴隨著口哨聲響起的,是雙腳踩在腐爛樹葉上的聲音。
束長安一顆心,也歸了位。
這聲音,是人無疑了。
口哨聲再起,伴隨著腳步聲,逐漸朝束長安隱藏的大樹方向靠近。
束長安懷裡的大郎,全身的毛根根奓起。
束長安將它奓起的毛撫平,摸了摸它的頭,示意它不要驚慌。
誰知下一刻,大郎忽然從束長安懷裡竄到了樹上。
它尋了一根枝頭,身子弓起。
就連尾巴上的毛都奓了起來,朝著口哨響起的方向亮出獠牙“哈”了一聲。
大郎跟著束長安走南闖北,二人之間早已磨合出了默契。
大郎這種反應,只能說明,吹口哨那人,對它有著極大的威脅。
它平時從來不會無緣無故哈陌生人。
想到此。
束長安再次從樹後探出腦袋。
吹口哨的東西,此時也已經到了大樹跟前。